乾清殿距离宫门并不算是远,他们一行人只走了盏茶功夫,很快就已经到了宫墙之外。
主殿大门紧闭,连窗都是被封上的,而旁边的偏殿一个用于给沈兆煎药,一个则住满了太医,唯恐若是生出变端,太医一时赶来不及。
整个乾清殿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常安和将他们引至主殿外就停步不前,“圣上就在殿内,奴才就不跟着殿下进去了。”
他说着,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谢容珏,又压低了一点儿声音,“太医叮嘱过,圣上不宜情绪波动,殿下说话仔细让圣上多宽心些。”
乾清殿内并未开窗,虽然是白昼,但是殿内却要靠点灯来照亮一隅。
一直进入里面,才知晓刚刚在外的药味根本算不得是什么,殿内才是当真连空气都浸没着浓重的药味,就连太医院之中都未必有如此浓重的药味。
殿内滴漏发出细微的声响,偌大的乾清殿内,其他地方具是浸没在阴翳之中。
明黄色的床榻之上,突然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沈兆此时背靠引枕,看着朝着这里走过来的沈初姒,脸上扯出一点儿笑意,脸上的褶皱加深。
“小九来了。”
沈兆拍了拍自己床榻旁边的位置,“父皇一连病了这么多月,连小九的婚事都没有亲自去,小九不会在心里悄悄地怪罪父皇吧?”
他说完,又眯起眼睛看着站在沈初姒身边的谢容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