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却在说:“以后少喝点冰咖啡,你胃不好。”
岳佳佳从吸管桶后探出一双好看的眼睛,朝老师眯眼笑,有点讨好的意思,聂青朝她平和地挥挥手,问宁放:“你瞧她,是不是还是个小孩?”
宁放顺着看过去,想起了她从窗台上冒出脑袋的模样。
“小放。”聂青说,“以后,她就交给你了。”
宁放抚着指尖的枪茧,没言语。
“你好好待她,宋亦那小子,我一开始就知道成不了。”
“是么。”
“宋亦总是站在她身后,而她喜欢看着前方。”
...
送完聂青出来,岳佳佳又没了精气神,宋亦和宁放齐齐从后视镜里看她,宋亦提议:“晚上一块吃饭?”
小姑娘看起来挺心动,瞧着没表态的宁放。
宁放说:“晚上不行,我值班。”
她又靠了回去,捧着一杯冰美式。
重逢后,有很多细节让宁放深刻地知道,她不再是五年前的岳佳佳,她独自住在很大的屋子里,她开了一瓶红酒,她看起来很习惯喝不加糖的黑咖啡,她很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宁放将车开到单位,岳佳佳叫住他,脑袋从车窗探出来,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京巴,问他:“咱们能回到以前吗?”
宁放单手插兜站在那儿,低头看着她,不说话。
她有点着急:“就像从前那样,一块玩,好不好?”
这话的意思宁放听明白了,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
前头,宋亦淡淡笑了起来。
后座,岳佳佳反应过来,也咧嘴笑,乖乖回答:“我还没想好。”
“好好想想,有需要吱一声,走了。”
他一走,岳佳佳蹿到前排,拉着宋亦连声问:“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是,不然他不会管你。”
“他不生我气了?”
“如果作为妹妹,不生气了,可是佳宝儿,你想做他妹妹吗?”
岳佳佳低头想了想:“只要能在他身边,妹妹也行。”
...
宁放一进单位就被那天打拳的哥们拦下,搓着手,笑得十分猥琐:“嘿,嘿嘿,放儿,我们都听虎子说了,岳佳佳,就那个奥运冠军,真是你妹啊?”
宁放抖了抖烟:“恩。”
“哎呀,嗨呀,无心之失,无心之失,您大人有大量,甭跟我一般计较!”
“没计较,打服你了。”
“是是。”同事觍着脸,“那……你介绍介绍?我当面给咱妹妹道个歉?”
宁放本来没当回事,现在死死盯着这人,一眼就把他看透了。
他话说的很明白:“我不可能把她介绍给你,除非我死。”
虎子在一旁笑得直打跌。
“我怎么了?咱正派人,本地户口,工作稳定长的也还行,差哪儿了?”
宁放实话实话:“哪儿都不够格。”
拨开人走了。
这还没完,下了班,宁放床上多了一条烟,黄鹤楼。
“谁的?拿走。”
来的这位比白天那个更厚脸皮,上来就喊大舅子,说还有点时间,我请你夜宵吧?
宁放不耐烦:“赶紧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