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两颗大滚泪珠垂落,极慢的将脸蛋埋在膝盖间,浑身可怜地颤抖着。
应织初手上还端着早饭,望着这一幕,久久说不出话来。
压抑的哭腔逐渐放大,直到哭得意识都模糊涣散开来。
一方丝帕才贴上桃花捏红的手背。
“给。”
桃花别扭地将脸撇向内侧,接过丝帕擦着泪痕鼻涕,不想让女子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刚煮好的粥,不是我煮的,你可以放心吃。”应织初淡淡道,便转身坐回桌旁。
桃花黯淡垂眸,无力回了句,“我不饿。”
应织初吹了一勺清粥送入嘴里,看都不看女子就说:“如果你不想找凶手,就这样在屋里折腾几日。反正过不了几天,翁前辈便要火化成灰了。”
“凭什么!你们谁也不许动我家先生!我要带他回家乡!”桃花不顾一切地下床,高呵着叫嚷。
房门吱呀被推开,惊尘双手环胸没好气地接话道:“就凭你家先生七窍流血致死,浑身皆是毒脓冒水……若不是赶上这个时节,三五日便臭成一锅招蝇虫的恶饼了。”
“你!不许你这样说我家先生!”桃花使足了力气推开他,自己跌撞跑远。
应织初立时起身想追,却被惊尘拦了下来。
“随她去。”
“你可真会说话呀,她再晕过去怎么办?”少女不满指责道。
“谁让她先嚷嚷你的!再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呗。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服下了什么药丸,虽然拖延到了见我们的功夫,但是两种毒药互相克制,他的五脏六腑早就……咦~我再说你早饭都省得吃了。”
“嘁,那你来做什么?”应织初拍拍裙子,冷着脸道。
惊尘闻言一顿,将房门关上后,仔细打量着少女五官,突地开口,“你说这老家伙临死塞给我这个是做什么?”
他摊开的手掌上扔着一枚微有裂缝的糯白色玉玦。
像是一块初雪落在掌心。
少女忍不住捂嘴,与惊尘对视。
“怎么,你喜欢?”惊尘挑起的眉眼写满了认真,语气却轻佻至极,“那送你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是遗物。”
讶色瞬间消失,女子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轻斥着:“又胡闹!这可是重要证据,怎么能随便私藏!”
“切,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证据!”
“你胡说什么呢。”女子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惊尘时而没个正形,可他绝不是贪恋财宝之人。
“喂,你收不收?”他脸上莫名多了些哀伤,却强硬笑着。
直觉告诉应织初,惊尘是有什么话想说,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贞儿,万一这是免死金牌,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