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无衣取出丝帕轻拭薄唇,擦去那点厌恶,才恢复以往阴冷道:“你留手了,我自然要替你动手。”
“我用你多管闲事么?”
“可是你想杀她不是么,我让她掌掴你,以你的窝囊性子受着便是,可你反击了,你害怕,害怕她知道甚至说出去你的身份不是么?”
应织初心口强烈起伏,用陌生难忍的眼神望着面前人。
她强压着腹中那股酸苦感,只轻声喘息。
这个混蛋!
他怎么不去死!
“你想杀我,呵,真是做梦了。”他松开手指扔掉丝帕,一言道破她心中所想。
望着她愤怒模样,莫名心里愉悦,少年不由勾起唇来。
“梁贞你生气的样子,看得我很顺心,你应该多生些气才好。”
“呵,彼此,我也不喜欢看你如意。”她抬起明眸,回击道。
她身量娇小,个头只到他下巴这里,男子微垂了眼便能看见她光亮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寒无衣轻扫了两眼,划开视线。
“坐这儿陪我下盘棋,这船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停岸。”他挥甩长袖,坐回软塌上。
应织初望了眼启窗外的幽幽蓝水,轻嘲道:“你又是想把我往哪卖啊?”
“哦,梁小姐可真是看得起自己,你那小身板能卖几个钱?”他捏起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嗤笑道。
应织初对掉湖之事有些心理阴影,隔了湖水远立,再加上死尸在地板上延下赫人血迹,逼得她只能坐在小塌上。
她望了一眼凝眸深思的寒无衣,抬手便将棋盘弄得一片狼藉。
“梁贞!”
应织初鼻尖轻哼,抬起手臂便趴在棋盘上,微微阖了眼眸。
寒无衣嘴间的讥讽顺着气意轻散开来,半响也未见他再有动静。
只若有若无一丝叹息,飘迷在空气中,若不细听还发现不了。
画舫载了二人与一俱死尸朝着蔚蔚青山间行去。
层层水波漾起,眼前风景换了一番又一番。
待到应织初苏醒时,便听见丫鬟们招呼着人抬尸体的声音。
她微微蹙眉,望向这番场景,原是到了目的地呀。
她腰板挺直,正好滑落了披肩的衣袍,睨了眸子去看忍不住翻起好大一个白眼。
竟然是那件紫金锦袍。
谁要穿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