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有这种可能。阅团记下的灵气波动,还有二毛的分析,都看不出活物的明显征兆,有些数据可以视为‘活’的迹象,但过于勉强,没有说服力,更像是知道答案后的强行解读。
倪升向我借紫儿。
倪升:“本来我是想找裴少你买点解毒、挡刀等的丹药或者符箓,但怕你一张口就是我付不起的价码,比起来紫儿的工钱计算标准我是看到了的,我以双倍的价钱借用紫儿,紫儿拿一份,另一份给裴少你。当然,在裴少你有事吩咐的时候,紫儿肯定优先完成你的吩咐,空余时间才借我用。”
倪升:“可以吗?”
倪升:“我就借用来给方大县令做点琐事。他来上任一个自己人都不带,现在群敌环绕他连做饭都不敢雇人,也不敢在同一个地方买两次吃食,天天自己下厨偏又没有厨艺,我看着他做出来的饭菜都替他胃疼。”
我:“可以借你,但价码不是这么算的。紫儿去给方县令帮忙不仅是增加劳动量的问题,还承担了被杀风险。方茴息毕竟是正正经经的县令,那些人等闲不敢对他下死手,但弄死他身边的人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却没多大负担。我在紫儿身上消耗的保护,你准备怎么算账?”
倪升:“能不能先记着,等方县令飞黄腾达了再还?”
我:“你跟他商量好了?”
倪升:“提过,但他对此不怎么热情。”
我:“他自己无所谓,你却已经替他着急上火,方县令的人格魅力真是了不得,这么快便收服了一个职业骗子。”
倪升想了想:“可能……真是有些服吧。我自己从来都是胡乱生活,靠着胡说八道骗来的钱过一天算一天,而方茴息……他的目标很明确,且似乎有能力实现他的目标,看着就……挺舒坦的。我真的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还有也想看看……报应。”
05902-希望能相信
倪升:“我自己是可以弄出一些像是上天处罚的事故来让人以为恶人遭了报应,但经常觉得那样还不得劲,毕竟他们因此倒霉一段时间后似乎又重新富贵了起来。我想看到他们从哪里得来的富贵又统统还回到哪里,翻倍地还回去,在光天化日之下痛哭流涕地还回去。让人们在谈论他们的恶行时可以肆意大声,而不用遮遮掩掩。”
倪升:“不要暗地里倒塌,而要被受他们伤害的人看清楚他们倒塌的全过程。让受害者可以堂堂正正为自己受到的伤害吐出所有浊气。”
倪升:“要在阳光之下做到这一切。江湖狭义人士能杀人,能劫富济贫,但没有办法清算恶人的每一笔、还所有受害者公平,这种事情只有以朝廷的体量才能处理妥善。如果,朝廷愿意处理的话。”
我:“你想相信正义?”
倪升:“是啊,我想相信。”
我:“也许你会看到。”
倪升:“我也希望能看到。正经事我做不了,但用污糟的手段对付污糟,我还是能处理一些的。”
方茴息来见了我,首先问了我一个问题:“裴仙人留在黄寨县是对什么产生了兴趣?”
我:“方县令以为是什么?”
方茴息展开随身带着的画:“这个?”
我:“你这回答是不是太直接了?”
方茴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玩弄话术没有意义。我将我最关心的问题问出来,你愿意答便答,不愿意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你能根据我的表情、肢体动作来判断我的想法吗?”
方茴息:“很难。语言有相对固定的含义,但表情和肢体动作的含义却与这个人的经历、性情、当前心情等都有关。如果我不了解一个人比较详细的背景,那么我是无法通过非语言的信息来猜测出准确答案的,反而,如果凭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经验来类推,可能还会推出与事实背道的结果。”
方茴息:“比如,经常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看人的眼神躲躲闪闪,就意味着这个人心虚理亏。可实际上还有可能是害羞、憋笑,或者眼疾。在并不了解这个人的时候武断下结论是很不妥的。”
05903-直说
我:“我同意了倪升告诉你我的身份,他告诉你了吗?”
方茴息:“你听到他告诉了吗?”
我:“你这个好像不只是‘不玩弄话术’的概念了吧?直率到已经有点欠揍了。”
方茴息:“会吗?当我把画展示给你看之时,我以为你便已经知道我明示了我已知晓你监视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