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嬷嬷病得重?若府里的大夫看得不好,拿了我的名帖请太医来。”
两名女使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有什么话尽管讲!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奴婢这几日,夜夜都能听到陶嬷嬷哭。”不当值的奴婢都住在后罩房,陶嬷嬷的卧房与她们的,仅隔了一层薄薄的墙板。
哭?
陈愉皱起了眉,好端端的,哭什么?
以陶嬷嬷的性子,自己活了二十年,极少数的几次,见到她哭,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在宫里被公主欺负了,自己的夫婿过世了,自己终于嫁给少女时代爱慕之人了。
还从未有过如此反常的时候。
不行,她得去看看。
“郡主,使不得啊!奴婢这就请陶嬷嬷来分说明白!”如果奴婢们住的后罩房今儿郡主踏足了,明儿姜家知道消息,只会说郡主不稳重,她才新嫁,不可自专。
“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务必要把陶嬷嬷带来!”
陶嬷嬷一来便跪在地上请罪:“都是老奴的不是,累郡主挂心,老奴该死。”
“我自小都是你一手带大,你是母亲留给我的人,就是我半个亲娘,很不必如此,快快起来。”陶嬷嬷却没有起身,而是缓缓抬起头,一双充血的红眼球里满是哀伤。
“老奴找到仇家了。”陶嬷嬷这几天内心天人交战,她不想在此时给郡主添乱,可单凭她一个家奴,想要报仇难如登天。
“老奴苟活了二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可如今我找到了他,却不想麻烦郡主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早几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用心护我多年,便看在你忠义的份上,你的事,我也会帮你出头的。快起来说话,地上凉。”京城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