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策似乎察觉不到剑拔弩张的气氛,犹自含笑道:“我知道其中或许有误会,你并不是真心想伤他。但控制不住的事往往才最可怕,不是么?”
他意味深长:“阿渡对你很有信心。但你自己能保证,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意外’吗?”
没管对方的反应,凤策扔掉手里的草杆,仰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你能保证,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意外”吗?
能吗?
空气突然压抑,谢见欢闭了闭眼,转身走了出去。
小庙建在古郡边缘,往前走五十来米是旷野,只有一棵孤零零的龙柏伫立着,在深夜里无声地沉默。
谢见欢轻轻一跃,来到龙柏的最高处坐下,后背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天边明月发呆。
他知道凤策说那些话是故意,甚至是一个并不高明的圈套,可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中了计。
因为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看法,只有沈不渡的安危。
那是他唯一的软肋。
师父相信他,他也对自己的控制力有信心。南/海神木的神木钉安安稳稳的扎在他的心脏里,似乎并不需要杞人忧天。
可一辈子那么长,未来那么长,长到他有时会心生惶恐,不知道那白茫茫的一片后面,会是怎样的命运在等着他。
灾难不可怕,痛苦不可怕,令人心生惧意、肝肠寸断的,唯有“变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