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们不信她。
“无缘无故,你救一个陌生人干什么?”有人嗤笑,“别狡辩了,有人都亲眼看见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羞耻呢?”
任她如何解释,人们只愿相信自己听到的故事。只有娘亲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并对她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一定会遭报应。
她回到家,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头发花白,一只眼已经睁不开。
父亲早年病死,母亲的一只眼是在那时哭瞎的。
“没吃饭吧?给你留了粥。”母亲听见她回来,脸上漾起笑容。
她脆声应了,去院子里打水洗手,院门敞着,她瞥见几个五六岁的幼童在门外坐着,似乎在往里张望。
姚洁拿了几块糖走出去,笑着问几个孩子:“在这做什么?要买花吗?”
一个男孩吃着她给的糖摇头:“我们在打赌,看你今天晚上出不出去。”
姚洁不解:“为什么要打赌?”
另一个女孩说:“我娘说她看见几个陌生男人往镇子庙里去啦,说你晚上一定会过去,说你要去卖呢。”
女孩根本不知道“卖”是什么意思,稚嫩的童音带着天真无邪,听起来格外残忍。
姚洁僵住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没发完的糖块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几个小孩仍毫无察觉的说着话:
“我娘也这么说,还说这个女人不知检点,让我离她远一点,不要被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