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瞥他一眼,“忘了后来是你自己要过来的?”
江倦:“……”
他那不是担心吗。
现在后悔了不行吗。
江倦生无可恋地坐起来,枕在薛放离的肩上,“你别跟我说话,你快点干活,我要回床上睡觉。”
打扰人的是他,催人快一点的也是他,什么话都让江倦说尽了,薛放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奏折,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江倦只好再挤出来一点耐心。
好无聊,真的好无聊。
不行,他坐不住了。
从杯盏里有多少片茶叶数到垂落的珠帘有多少颗琉璃珠,再从垂手侍立的侍女数到汪总管衣上的花纹,江倦实在受不了了。
他瞟了一眼薛放离,感觉他这会儿的状态还行,就决定跑路了。
但跑路也是有讲究的,来都来了,江倦知道薛放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酝酿了好一会儿,江倦“哎呀”一声,伸手捂住心口,脑袋也慢慢垂下来,他的额头几乎抵在书案上。
“不舒服?”
骨节明晰的手伸来,垫在最下方,免得江倦撞疼自己,薛放离揽紧他,吩咐道:“来人,传太——”“不用,”江倦虚弱地摇头,“不用让太医来。就是刚才突然跳了好重的一下,有点疼,现在还好,只有一点闷。”
薛放离皱眉,“当真不用?”
江倦细若游丝道:“不用的。”
他瞄了一眼薛放离,装模作样地说:“我出去透透气,再回去歇一会儿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