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帛缓缓展开,字迹遒劲有力。
——自刎于酉时前。
薛放离瞥了一眼,殷红的唇轻掀,笑得危险不已。
来使心惊胆战地低下头,但还是颤巍巍地把苏斐月的交待和盘托出,“苏大人说……望太子殿下多为太子妃考量一些。”
“白先生是他的老师不错,他也不愿伤及太子妃,但若是太子殿下不肯,那苏大人只好……”
“滚。”
薛放离阖了阖眼,双目血色涌动,形同恶鬼。
话已经带到,来使见状不敢再久留,软着脚就往外跑。
手指轻敲桌面,薛放离满心都是戾气,却又不得不静心思考。
蒋森涛尚在返程,再快也要明日才能赶到。
京中的禁卫军已经调来,但苏斐月的人马也在陆续赶来,不同于与安平侯的那一次对战,强行交战,胜算不高。
况且——他纵有千军万马,却只有江倦一个软肋,为他生忧,为他生惧,更为他踌躇不前。
“殿下,长公主带到了。”
侍卫押着长公主薛扶莺走入,与之一同走入的,还有顾相顾云之与顾浦望。
薛扶莺一身华服、鬓发散乱,神色疲惫不已,她好似是一路哭过来的,却又努力维持着天家之女的威严,“放离……”
顾云之道:“殿下,臣与望浦带人赶去之时,长公主险些也让人掳走。”
话落,他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就走了岔路。”
顾云之不说还好,他一说,薛扶莺又开始流泪了,“斐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还有照时。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