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镇定地说:“行路仓促,又遇见大雾天气,车夫走错了方向。”
这番解释,早先他就与人说过几次,所以顾浦望问起,江念还可以从容应对,但顾浦望为人机敏,江念不敢多说,只怕多说多错,露出什么马脚。
“你不信我?”
江念先发制人,他睫毛颤动,眼中好似含了泪,“你我相处五年,你会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怎么旁人与你一说,你便如此笃信了?”
可他忘了,顾浦望是顾浦望,不是薛从筠与蒋轻凉。
“念哥,我知道。”
顾浦望看着江念,神色不变地说:“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会问你。”
江念嘴唇动了动,“你……”
是啊。
他怎么忘了呢。
一直以来,顾浦望都游离于他们三人之外。好似与他交好,却又从不与他交心,比起参与者,他更像一个时刻在观察着的旁观者,甚至有好几次,江念都觉得自己被他轻易看透。
但是顾浦望从来都不说,江念便也不提,他们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多年。
突然之间,江念觉得很恼怒。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费了这么多心思,结果呢?
结果顾浦望在质问他。
他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地站在他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