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在嘲笑他,江倦不抱他了,本想去梳发,薛放离却又一把揽过江倦,端详他片刻,微笑道:“这一身倒是衬你。”
尚衣监不仅给薛放离赶制了新衣,江倦也有份。
——红色的衣袍,用色热烈却不轻挑,款式偏大,垂委在地,金线在后背处绣了一只青鸟,繁复至极。
江倦不觉得衬,只觉得好重,他拨了拨薛放离的手,“走开,我要梳头发。”
薛放离语气散漫,“本王给你梳。”
江倦下意识问他:“你行吗?”
“……”
薛放离扣紧江倦的腰,笑得颇是危险,他慢条斯理地说:“忘了本王与你说过的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江倦睫毛一动,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立刻改了口,无比真诚地说:“王爷你行,行得很。”
少年的唇色偏淡,可舌尖的颜色却是一片猩红,他轻轻舔动,唇瓣覆上一层水光,偏又仰起头说什么行得很。
薛放离低下头,好似要吻过来,可又想起什么,最终却只是抬起手,用力地揉弄他的唇瓣,薛放离嗓音低哑地警告道:“今日少惹本王。”
江倦瞟他一眼,“……我没有,你快给我梳头发。”
兰亭连忙递来木梳,江倦坐好,薛放离替他梳开如瀑的长发,又要来一根红绸,为江倦挽起长发。
“好了。”
薛放离口吻平淡,可下一刻,他往镜中一瞥,动作倏地顿住。
少年坐在镜前,发色乌黑,肤色白皙,红色的长袍逶迤在地,他生得单薄,却偏又撑得起这一身繁复与浓烈,再加之被揉得又红又软的唇,好似——这是穿了一身嫁衣,将要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