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然咬牙看 着时寒拧着他 胳膊的手 ,时寒看 着挺柔弱的,怎么手 劲儿这么大。
时寒松了一口气,立即收手,不好意思地替言然揉了两下,“抱歉,咬骨钳使多了,手 劲是大了点。”
言然一愣,咬骨钳……?
时寒见他 疑惑,解释道:“咬骨钳就是用来给死者开胸骨用的钳子,用来剪骨化的肋软骨。”
言然伸手 拦着,“谁要听你解释这个!”
而且时寒说就说吧,上手 指着他 的胸前干嘛,想剖他 ?
言然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头疼,时寒哪里都好,就是一旦谈到什么学术问题,这厮就跟搞专场似的,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个时候全叭叭干净了。
时寒噤声,沉默着回想,言然到底要听他解释什 么。
言然见他 这认真的小模样,无 奈地眼角抽了抽,打断他的思路说道:“这个地方我们先不能待了,等天亮再找理由进来。”
他 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家的灯亮起来了。
虽然现在天还没完全亮,但 根据周队所说,这个村子应当还有农耕的习惯,而且村子后面走不远就是田地。干农活的人总不可能等到大太阳的时候再起床吧,所以这个点醒来的多半是要下地干活的。
要是等村里人都醒了,他 和时寒就不好溜出去了。
时寒点了点头,看 了一眼周围村民亮灯的情况,少有的不反驳言然的观点,紧跟着他 离开村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时寒和言然去了袁家村!”
这才凌晨四点,李岂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ICS。
刘臻听到声音,差点耳鸣,赶紧拉远了自己和手 机的距离。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力李岂又说道:“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袁家村那群地痞流氓要是惹急了,伤到言然和时寒怎么办?”
“他 们是被周鼎峰带去的,要是真的伤了,工费应该能报销一点。”刘臻无奈地说道,自从他 接了言然的电话就觉得 不对劲。
赶紧致电训练大队询问,但 没想到周鼎峰昨晚带着队员夜训,刚才才回电。
李岂一听,心里的火气更大,“谁在意工费的事情了?你忘了之前拆迁队过去,被那群人用砖头砸伤的事情了吗?刘臻,按道理来说,这算是你们一队的事,要是我的队员有什 么三长两短,看 我怎么收拾你和周鼎峰!”
被李队这一通牢骚吵醒,刚才还昏昏欲睡的ICS其他人都没了困意。
小蒋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问道:“队长,时科长不是休假吗?他 怎么了?”
李岂坐在位置上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时寒不会 多管闲事,应该是周鼎峰那家伙把言然带去了,他 才跟着去的。我说呢!以前让周鼎峰帮忙训练一下队员,他 说什么都不答应,这次这么爽快,合着另有图谋!”
“不就是拆迁吗?那群村民整得好像有人要害他们似的,要是让他 们知道时寒和言然的身份,指不定要干什么坏事。不行,我得 看 着去!”
李岂碎碎念着,还是放心不下,拿着东西就要出门。
但 他 马上就反悔地坐回了位置上,又嘀咕道:“时寒为了言然冒险,我作为队长不能公然犯错,还是得按程序来。”
小蒋听得云里雾里,小声疑问道:“我们ICS不是不需要那些麻烦的手 续吗?”
李岂皱眉,“没睡醒就趴回去睡,脑子里一团浆糊!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我们可以先斩后奏,但 这件事不归我们管,贸然行动的话,上头也保不住我们。”
说着,李岂一脸无奈地瘫在了椅子上仰天长叹,“你俩自求多福,能托多久是多久,一定要等到老哥我过去救你们啊!”
现在是凌晨四点,纵使头发茂密如言然,还是决定回到车上乖乖睡觉。
预料到白天有大战要打,时寒确定言然睡着后也睡下。
而李岂的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翻看电话簿,想着能早点找到能帮得 上忙的同事,但 这个点实在没人接电话。而他 电话打着打着,头越来越昏沉,意识逐渐消失前,他 依稀听到终于有人接了电话,但 他 实 在太困了,眼睛闭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