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瑗之坐在桌前,神情冷凝:“兵部查不到这批钱的任何踪迹,工坊里的记录也都一一核实过,的确没有铸造这批钱的空余时间,所以这批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事情查到这里,已经往匪夷所思的方向去了,这凭空多出来的八万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谢琢眼帘微垂,脸上没有一点不安的样子,他用剪刀剪去油灯的芯,拨亮了火光,轻声道:“军钱流通,无非就过三处,兵部铸造,军队经手,最终流入户部,既然兵部这里没有,那问题不是出在军队,就是出在户部。”
军队,户部。
王瑗之的心一沉。
这两个地方可都关系着大夏命脉,无论哪里出了问题,都不是可以轻易抹过的。
更重要的是……
他凝视着谢琢没有任何异样的脸,深吸一口气:“军部已经彻查过,证明并无私造军钱,你当堂状告军部的事情要如何收场?”
谢琢微微笑了笑:“这个么,无需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他的笑容非常轻松,轻松到王瑗之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紧张之色,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王瑗之想不出他要怎么做,他只能和以往一样,近乎盲目地信任着谢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