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吹头发,怕吵着她。
就拉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等风吹干,rich今夜也无眠,蹲在他脚边,时不时地蹭一下男人的裤腿。
他无聊,靠着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今年夏天最后一批将死知了的鸣叫声。
平时觉得聒噪,今夜倒还好。
没靠多久,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看,是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存联系人。
但江易辰一看这个电话,便无比熟悉,像是纂刻心底了一样。
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接起。
那头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从他接电话开始就不停地念叨,自顾自地说。
江易辰时不时地应两声。
到最后,两人的交谈变成了她说他应。
他沉声:“所以是要多少?”
“你这话我可不乐意听!什么叫要多少!那是你该给的!这个月的四万可是远远不够的,岑豪下个月要报一个钢琴班和武术班,这对他以后升学是有帮助的,哦,还有三个家教老师的补课费,算下来你这个月起码得再给我打五万……”
江易辰忽然就觉得夜里的知了声变得聒噪了起来,明明刚才还不觉得。
中年妇女一直在抱怨最近的生活水平在下降,江易辰没回她话,便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只是最后时,他还是答应给了。
五万块,其实他不是傻子,也不好糊弄。
他清楚地知道在那么穷乡僻壤的小县城里,五万块的生活质量该是参天的水平了吧。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心底有股无名的烦闷油然而生。
谁都不喜欢狮子大开口的人,他也是,但他没法拒绝,用钱来减少负罪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有效办法。
挂了电话,他才进卧室里,发现林晚已经侧了另一头睡了。
他小心地从背后搂住她,她身上似乎总有股清香,不像是沐浴露,更像是糖的甜味。
好巧,他很喜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