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正重眼中,楚封瓷应当属于薄情寡义的人。
此时听着楚封瓷说:“那小羊向来黏人,它要是死了,你不如下去给它做个伴,顺顺毛。”竟然觉得,楚封瓷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他鬼使神差,望着楚封瓷手上明晃晃的匕首出了神,差点真的被削了脑袋。
乐正重连忙稳住声调,薄薄一层细汗从鼻尖渗出,汇聚在下巴尖上:“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哪有那种抹一抹皮就能拖个几天,再毒死动物的药。”
刀刃霎时停下来,慢吞吞的收了回去。楚封瓷笑意盈盈,因为长得白皙五官又精致,实在是说不出的讨喜:“想来也是,哪里有那种药呢。”
乐正重冷汗津津,暗道:你刚刚明明就是信了的样子……
楚封瓷转而话锋一变:“那么你刚刚就是骗我的?”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乐正重只能这么说了,话中很是有些无奈意味。
于是乐正重的黑发就落了满地,只剩下一个乱糟糟的平头,黑色的硬茬孤零零的立在上面。乐正重头皮发凉——是真的发凉。
他整个人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嘴角抽搐着:“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封瓷深沉的说道:“开个玩笑而已。”
因为刀刃是贴着头皮晃过去的,楚封瓷的音调似乎很是惋惜,没有手抖那么一下,将乐正重头上给破个口子。乐正重看着他的神情,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楚封瓷将手上散落的发丝挑出来,转着那把匕首,像是一柄薄薄的刀片在他的指间旋转着。眉毛轻轻一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药究竟是干什么的?”
乐正重咬牙说:“我可不剩头发给你削了。”
楚封瓷无辜的说:“还有体毛啊。”
那双失了焦距的眼睛在乐正重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被巡视的感觉让乐正重皮肤起了鸡皮疙瘩,每一处肤上都出现了光.裸的错觉。让他连忙咳嗽了两声:“就是用来追踪的药粉而已。”
楚封瓷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猜我会剃上面的体毛,还是下面的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