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在乎李禹如何,亦不在乎太子妃的头衔,可是她和李慕,曾经这样欢好时,是他们情感最真挚的时候,是最好的年岁。
现在,这算什么!
“我不要——”她咬着他肩头细肉,哭出声来,“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你就要死了!”
从七岁遇见她,至今十九年,这是李慕头回这般疾言厉色对她。
他喘着气,亦红着眼呵斥。
“不这样,你便再也看不见裴氏昭雪的那天,再也不能带着族人立在天光之下!”
“还是,你不想要我?不要我,外头有的是僧人,还有没走远的李禹,你是不是要他们?”
“我去给你喊。”
“此时此刻,他们丽嘉和我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你的一味药而已。”
他欲抽身回转,终被榻上人拉住了手腕,“……别走!”
帷帐落下,榻木咯吱。
“别怕!”他伏在她耳畔低语,“你只是病了,在用药而已。”
“用完,病就好了。”
“忍一忍,我轻些,就快好了……”
他反反复复地安抚她,怀中人终于不再抗拒,只将热泪打湿他背脊。
……
裴朝露撩开帘帐,见那人正在不远处的桌案上查阅着什么,时不时拨弄着案上的沙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