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一场加议会,不少人都赞同你阿爹的法子。”
“扶好!”他喘着气,将人推转过去,从后头抱住她。
“他们,都觉得要请六弟回来。”
他伏在她耳畔,声色阴沉,动作却愈发粗鲁。
明明是和风细雨的三月,裴朝露却分明觉得疾风劲雨落下,抽打在她贫瘠又荒凉的身上。
“你呢,是不是……也想他回来?”
“是不是?”
云巅至高处,李禹嘶吼出声,一把扯住她头发,将她贴在自己胸膛。
“我……没有。”裴朝露头皮发紧,仰着头喘息道,“我有夫君,怎会再想旁人……”
“谁是你夫君?”
“是您,太子殿下。”
她以眼角余光分辨他面上神色,感受着他手中扯发的力道,慢慢转过了身子,同他对面而视。片刻,他的手松开,她便捧上他面庞,将他再次埋入自己袒露胸脯上。
“殿下,妾身一直伴着您的,永远、不会离开您。”她拍着他背脊,嘴角含笑,眼中盈泪。
真好,昨夜刚刚才涂抹的膏药,没有一点点浪费。
这一日,没有朝会。
但李禹还是早早出了承恩殿,去了府衙议事。当是潼关军务,刻不容缓。
裴朝露自然得不到更具体的信息,李禹走后,云秀本给她备了水擦洗。她仰躺在榻上,没有起身。
早些年,她还会觉得脏,觉得受了侮辱,泡在浴桶中一遍遍搓揉梳洗。如今,她已经无所谓。
“下去吧,我静一静。”
裴朝露撑起身子倚在床榻上,心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