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他之前没说完的那句话,是认为岁妄一直不愿意处理伤口,是“——因为怕疼”。
但岁妄的表情很是平静。
瓷片划破的伤口面积很大,岁妄拿着浸透了碘酒的棉球一下下地涂着,指尖都没有颤抖半分,神色间似乎有一种...习以为常。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江寓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但他面色不显,只慢慢走到岁妄身边坐下。
“我自己涂完了,不用你帮忙。”
岁妄眼前的视线依旧有些模糊。
他有些听不清周围的脚步声,以为江寓声还是想过来帮他涂药,赶忙将身子又侧了侧,在自己没有意识到时,完全将后背露给了江寓声,低低地说道。
“我没想帮忙。”江寓声闻言失笑。
他坐在岁妄身后,望着人如警惕的猫儿般涂一下回头警惕地瞥一眼自己,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岁妄有些不满地转过头嘟囔道。
他不明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情绪化,明明按照之前给自己定的规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应该尽力收敛的。
“没什么,觉得你很有意思。”江寓声望着岁妄因为方才的一番运动而微红的双颊,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像猫一样...我开始还以为你会怕疼呢。”
“我才不怕疼,”岁妄没忍住撇了撇嘴,“我疼痛阈值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