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宥这几日已经渐渐被驯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便会想起雍炽,还会感到踏实又甜蜜,有时候去同窗府中做客,还很乖巧的专门给后头的人报备一声。
可今日听见脚步声,他心里泛不起半丝甜意,反而如芒在背。
那些侍卫一怔,硬着头皮道:“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公子莫要为难属下。”
“我说了不许再跟!”齐宥背着书笼大步走出巷子,态度很坚决:“陛下当时嘱咐你们凡事听我命令,现在我命你们不许再跟,立刻回去。”
侍卫一时停下脚步,当时陛下的确命令他们惟小公子之命是从……但此事太大,他们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回宫报给雍炽。
雍炽正批改大臣替雍辞讨赏的折子,闻言冷笑道:“不许再跟?这是跟朕赌气呢?”
昨天受了罚,今日就不让侍卫跟着,齐宥这分明是想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侍卫头领有些无所适从:“小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属下……是要撤散还是?”
他们武功高强,奉命看顾一个国子监学生上下学,也算是怀才不遇了。
“不必听他的。”雍炽批着奏折,头也不抬淡淡道:“照常在暗处护送,脚步轻些。”
京中不太平,齐府的小厮丫鬟也都是文弱的,雍炽自然不放心齐宥。
“那小公子若是生气,再赶属下……”
“他气性倒是比朕还大!”雍炽把折子猛然合上,寒声道:“他要是再敢负气,也不必再去上学!直接抓来排云台让朕管教。”
属下心里一抖,忙应道:“……是。”
殿外,之前给齐宥递送情书的小公公战战兢兢捧着折子,准备进殿。
冯公公刚办完外头的差事,看到他苦巴巴的模样,随口问了句:“这是谁的折子?”
小公公低声道:“是齐小公子的请罪折子。”
冯公公这几日在京城办差,没贴身伺候雍炽,并不知晓二人之事。闻言吓了一大跳,压低声音:“齐小公子惹陛下生气了?”
在射场,两个人你侬我侬,冯太监当时旁观,就想着也许回到京城宫墙阻隔,两个人就不知不觉冷下来了……
谁曾想竟冷得这般快?
“陛下盛怒。”小公公简单说了事情经过,悄声道:“我都快吓死了……”
冯公公倒抽一口凉气:“那小公子……”
小公公压低声音:“陛下派人打了小公子十个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