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桃在他这边显得面色红润,每天一副餍足的样子。相比之下,灵解可就惨多了,也不知道这阵子和秉秉发生了什么争执,或许是赌气绝食,整只鸟眼见着瘦了一大圈,眼窝陷下去,颌骨轮廓锋利得像刀子,反而比他之前那副社会精英的沉稳扮相,看着更真实了。

敖凛有种莫名其妙的念头,总觉得他现在落魄绝望的情态,搞不好会更符合秉秉的审美。

秉秉这家伙可喜欢捡垃圾——哦不是,是救助弱小了!

好早以前,东海岸边流传着龙女救人的传说,风头太盛,一度还修了龙女庙。因为这事,年轻的秉秉没少挨老龙王敲打,让他以后救人的时候说清楚,别再被人类认成雌龙,你看看这立庙的香火功德都因为信息错误送不过来呢。

灵解闭了闭眼,缓缓问:“……他为什么不亲口和我说?”

敖凛想也没想就答:“可能是不希望亲眼看到你伤心吧。”

灵解睁开冷冷的金瞳:“不想见我伤心,等同于割舍不掉,对我还有情,意味着还有挽回的余地。”

敖凛没好气说:“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嘛,早这样想多好。说真的,秉秉这龙虽然日常烂好心,基本只是广撒雨露保持距离。

“毕竟人心隔肚皮,他从被害后就几乎不亲近人了,你是独一个,还独了几百年。以前四海龙族开大会,他因为傍大款的事受了多少白眼和唾弃,他从不为自己辩解,也没说过你哪怕一个坏字,生怕影响你得道修行。

“我家这只和你不一样,桃是不在乎脸面的,别人议论他,他回来跟我发泄一顿就算了。可你不一样,你是天庭封的天尊,高高在上,金光万丈,你的名声和行端比什么都重要。所以秉秉体贴你修无情道,不争不抢不无理取闹。要是换了我,被放置play上百年,早杀过去踹门了!”

应桃悄悄掀开眼皮,婉转地笑了声,显然是想到龙第一次把喝得烂醉的梼杌拽进屋的情景。

看灵解垂目不语,敖凛咬住嘴唇,忿忿地说:“你被诬陷撤职,有没有想过秉秉为了保住你不被关押,背后费了多少功夫。对你来说,应该很屈辱,可是在秉秉心里,你与他日夜相伴的这段日子,或许是他这几百年来得到的最满足的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