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桃见他下眼睑有点红,慢慢说:“你刚要的是甜的。”
“……哦,我忘了嘛。”敖凛掩饰性地低下头,跑过去找老板付钱。
只是隔着四张桌子分开那么三四十秒,龙已经回头望了他五六次。
唯恐他原地消失似的。
应桃拿好手机,主动跨过距离走到他身边。龙紧绷的后颈线条缓缓变得松弛,往左挪一点,又往左跨一小步,飞快地挎住应桃胳膊,小声说:“走,回家了。”
龙难得这么乖软,反而叫应桃内心不忍,掏出钱包问:“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买一些回去给你当宵夜。”
“没有、没有,快走。”敖凛拉着他要回去。
熙攘的人群流水般从他俩身前分开,再到身后融合相聚。路过的行人朝他们奇妙的发色投去或好奇或不解的目光,直到被一滴凉意砸中,各自摸摸鼻子,自言自语:“怎么最近总是滴答小雨。”
身旁人说:“你不知道,半夜下得更大呢。”
“只要别白天下就好,否则又得花钱洗车。”
敖凛听着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对话,猛掐自己手心。
应桃抬头望了望天色,深蓝天幕的边缘泛起一抹暗红,一场积蓄的大雨躲在厚重的云后,将下不下,水汽饱胀得已经快到临界点,仿佛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夺眶而出。
他不经意提起,像是在检查功课:“行云布雨令,你掌握得怎么样了?”
敖凛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回答得有些生怯,“……不太熟练。”
何止是不太熟练,简直到了糟糕的地步。
身为水系龙,原本对水元素的掌控和亲密就很高,再去参悟“行云布雨令”,没过半天便达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下雨打雷,随心所欲”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