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应桃好好和他商量,哪怕最后固执己见,替人受灾也就受了。敖凛嘴硬心软,肯定会替应桃收拾,少不得要温情缱绻,紧抱着纠缠安抚几天,让老妖精少受点苦。

但现在性质不一样了。

敖凛越想越觉得那一幕扎眼。

他上一秒含着眼泪说心疼,两个老妖怪下一秒就谈笑风生,使坏使得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驳了他的意见。

仿佛不管他说什么,在对方眼里都是“胡闹”,是不懂事的幼崽来插手大人间的决定,理所应当被驱离谈话场所。

嘴上喊“老婆”,实际从来没把他当成“老婆”过。

这种状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敖凛心烦意乱,戳了几下碗里的饭,实在没胃口吃下去。他是沉不住气的性子,发现了什么就很难再忍下去,一定要快速解决才能安心。

敖凛走出去,对静静坐在走廊上的应桃说:“送你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有那种妖怪开的私人诊所,去打两瓶灵气吊水,也好过在这里难熬。

“我不去。”漆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阴影,应桃甚至没抬起眼睛。

执拗又冥顽不灵的老妖精。

守着自己的观念不肯改变,身体不舒服推说没事,死活不肯去医院,也拒绝在这件事上和敖凛沟通。

如果不给他点威胁,他是不会动容的。

敖凛暗暗叹着气,斟酌着开口:“我不让你做饭,是有考量的。”

应桃迅速抬起头,苍白的脸闪过一丝紧张,又立即平复下去,变得如往常一般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