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这是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张婉小口吃着,看着他的样子,眼里有点心疼。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她轻声说,陈渊动作顿了一下,速度稍微放慢了点。

饭后,张婉说起保育院里新来的几个孩子,其中一个特别调皮,总是爬树,摔下来磕破了膝盖,哇哇大哭,但第二天又忘了疼,继续爬,陈渊听着,嘴角偶尔笑了笑。

旅途漫长,第三天,七月四日的下午,火车终于缓缓驶入了燕京火车站。

一下车,早就等候在站台的一名军官快步迎了上来,对陈渊敬礼:“陈将军!一路辛苦!招待所已经安排好,请随我来。”

陈渊回了个礼,然后看向身边的张婉。

张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说:“渊哥,我先回家了。”

“嗯。”陈渊看着她,“代我向张叔叔问好。”

“我会的。”张婉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干脆的转身,走向另一边来接她的家人。

陈渊目送她离开,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收回目光,对那名军官说:“走吧。”

军车驶离喧嚣的火车站,开进燕京城里的招待所,陈渊被安排在一个干净简洁的单间里,带路的军官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和大会开始的时间,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渊大部分时间留在招待所里,偶尔在院子里散步。

他遇到其他一些提前抵达的将领,彼此点头致意,并不多话。那些将领看到他如此年轻,肩章却已是大校,眼中都难免闪过一丝惊异,但军人的纪律让他们没有过多打听。

七月七日清晨,陈渊换上熨烫平整的军装,仔细扣好每一个风纪扣,一名工作人员准时敲响了他的房门,引导他前往大会堂。

大会堂是一座宏伟的巨石建筑,庄严肃穆,高耸的门廊前站着持枪的卫兵,眼神锐利如鹰。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清一色的高级将领,肩章上星光闪耀,将官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