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丛林,气温开始明显下降。
远处,巍峨的雪山连绵不绝,雪线之上是一片刺眼的银白。运兵车沿着开辟出的盘山险路向上攀爬,车身倾斜得厉害,不时有碎石从崖壁滚落,砸在车顶发出砰砰闷响。
寒风开始从射击孔里钻进来,带着雪沫,冰冷刺骨。
鸳鸯冻得嘴唇发紫,紧紧抱着胳膊:“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再坚持坚持吧,还好我们觉醒了,身体素质强了不少,不然真受不了这寒冷。”陈渊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脸色也是一阵苍白。
其他的也都是沉默不语,所有人都被这严酷的环境和漫长的旅程给折磨得疲惫不堪,心情也如同窗外的天气,冰冷而沉寂。
两天,整整两天,除了偶尔停车进行必要的补给和方便,他们几乎全在这颠簸、冰冷、气味难闻的车厢里度过。
吃的是一种硬得像石头、需要用口水慢慢含软才能下咽的麦子做的行军粮,喝的直接是冰雪融化后的冷水。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感到骨头快要被颠散架、精神麻木到极点时,运兵车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发动机的声音也逐渐变得低沉。
带队的疤脸士兵突然睁开了眼,站起身:“到了!西疆三十二号段!都给老子精神点!别他妈一副孬种样!”
车厢内顿时一阵骚动,所有新兵都挣扎着爬起来,挤向射击孔,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即将奋战甚至葬身的地方。
陈渊透过已经冰冷的射击孔,向外望去。
看到的,是比来时路上所见更为密集、更为肃杀的军事设施。
密密麻麻的营帐、坚固的掩体、高耸的箭塔,还有弩炮阵地依着山势层层分布,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战争蜂巢。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烟尘、金属和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战争焦灼感。
然后……
他慢慢的抬起头,感觉呼吸在刹那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