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琼州这堵墙,敲不碎,也推不倒。因为它不是砖石,是人心。是那些世家大族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傲慢。”
“想要破墙,就得先诛心。”
他指了指楼下已经渐渐散场的人群。
“如果今晚之前,宣布‘融合’,会遭到整个西琼州文化界一致的、疯狂的抵制。”
“他们会团结起来,用‘守护传统’的名义,对抗到底。”
“但现在呢?”
魏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个叫孙卓的,还有他背后那些人,被一把扇子打成了笑话。”
“他们的脸面,他们的权威,在‘不废江河万古流’这七个字面前,碎了一地。”
“一个内部已经分崩离析、威信扫地的团体,拿什么来抵抗我们?”
秦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懂了。
“他……为你们递了刀?”
“不。”
魏部摇了摇头,靠回沙发里,说出了一句让秦川和秦诗玥同时心神剧震的话。
“他不是刀。”
“他是那个,比我们更懂得如何递刀、也更敢于亲自下场捅刀的……执刀人。”
执刀人!
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秦诗玥脑海里炸开。
从“谪仙人”,到“谪仙风骨”,再到“执刀人”。
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认知,在短短一天之内,被一次又一次颠覆,一次又一次拔高。
“你的评价,是‘谪仙风骨’。”魏部看着秦川,眼神深邃。
“这个评价,雅,但不准。”
“仙人,超然物外,不理俗事。”
“可你看他做的每一件事,从写《鬼吹灯》引动风潮,到作《题西林壁》一锤定音,再到今晚这把扇子……”
“哪一件,不是精准地踩在节点上?哪一步,不是把人心算计到了极致?”
秦川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魏部说得对。
那个人表现出的,根本不是仙人的飘逸,而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可怕力量。
“这样的人,我们很感兴趣。”魏部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所以,”秦川抬起头,“魏部的意思是?”
“直接接触,会吓跑他。派人调查,又落了下乘。”
魏部放下茶杯,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秦诗玥。
“但秦老你不同。你是西琼州文坛的泰山北斗,你的孙女,是他在网上唯一的‘知音’。”
秦诗玥的心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