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城监狱深处,终年不见天日的甬道弥漫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

夏诺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间回响,如同敲打在每一个囚犯心头的丧钟。

他停在最里间的一扇玄铁牢门前,狱卒无声地退下。

透过冰冷的栅栏,他看到巴嘉斯·沐恩正盘膝坐在简陋的石板床上,双目微阖,神色竟是异样的平静。

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破旧的囚服也穿戴整齐,仿佛他不是身陷囹圄,只是在某处静室冥想。

“你这老头,倒是一点都不慌张。”

夏诺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打破了牢房的沉寂。

他随手拉过门外一把积满灰尘的椅子,打开牢门坐下,猩红的眼眸如同两簇幽火,落在巴嘉斯身上。

巴嘉斯缓缓睁开眼,在看到夏诺尔的瞬间,那强撑的平静外壳仿佛被无声击碎。

他整个人的精气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沟壑显得更深了,透着一股油尽灯枯的灰败。

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

“……是我输了。”

声音干涩沙哑,承认失败仿佛抽空了他最后的气力。

“你确实输了。”

夏诺尔毫不客气,语气锐利如刀,“利用至亲之人的信任与情感,编织谎言,将他推向深渊……巴嘉斯,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是你罪有应得。”

他看着巴嘉斯那近乎认命的姿态,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无名火。

这老头的释然,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对自身罪责的逃避。

“邪念的种子已被连根拔除,卡尔西斯回来了,不再是那个被你们家族宿命和你的谎言束缚的傀儡。”

夏诺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们沐恩家代代相传的帝具枷锁,断了。【白金誓言】已经蜕变,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也只响应他一个人的意志。”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紧锁巴嘉斯,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