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你管管你手底下这混小子!目无尊长!”
克里夫朝着最前方那道始终沉默的背影喊道。
那道身影闻言,轻轻勒住缰绳,麟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缓缓回过头,夕阳余晖照亮了他溅满血点、却依旧轮廓分明的侧脸。
暗红色的长发被血污粘结在一起,几缕散落在额前,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如同最纯净的红宝石。
此刻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仿佛看待猎物般的‘死亡’微笑,静静地看着诺亚。
仅仅是被这目光扫过,诺亚瞬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所有反驳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悻悻地低下头,小声嘟囔: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克里夫见状,发出得意的大笑,一把将诺亚揽过来,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揉搓着诺亚的头发:
“哈哈哈!小子,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最前方的夏诺尔收回目光,嘴角那丝微笑转化为一丝淡淡的无奈,声音平稳传来:
“克里夫,别总欺负孩子。这个年纪,正是不服管、又特别记仇的时候。”
克里夫不以为意,嘿嘿笑着。
而他怀里的诺亚,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显然正在琢磨着某种“报复”。
三人不再与后方缓慢行进的大部队同行,轻催坐骑,很快便回到了位于城西的帝国军团驻地。
夏诺尔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洗去一身血污,换上了一身合体的玄墨色长袍。
袍服的边缘与下摆用银线绣着精致的麒麟暗纹,行走间隐约有寒光流动,与他平日里战场上的煞神形象判若两人。
当他刚踏入议战厅,便看到了芬克早已垂手恭立在一旁。
克里夫和诺亚也已然梳洗完毕,换上了干净的军服,坐在厅内。
“什么情况?今天人到的这么齐?”
夏诺尔微微挑眉,走上前去。
芬克立刻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恭敬地让开主位:
“夏诺尔大人。”
夏诺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芬克,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