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辞月闻言，努力地眨了眨那双迷离的紫眸，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他定定地看了庞尊好一会儿，似乎在费力地理解这个问题。

然后，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有些摇晃地、虚虚地点向庞尊的方向，醉意软糯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困惑：“好像……是有两个……两个庞尊……” 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小声补充，“晃得我……头晕……”

庞尊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

原来是醉到出现重影了！他看着卦辞月那努力分辨却徒劳无功，甚至带上一丝委屈的模样，觉得既有趣又可爱。

他趁热打铁，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间许久的问题。

他收敛了笑意，声音放得更轻，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与探究：“小曦神，” 这个称呼在唇齿间绕了一圈，带着别样的亲昵，“你有……喜欢过人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卦辞月沉默了，比刚才辨认重影时沉默了更久。他微微垂下头，额前几缕金粉色的碎发滑落，遮住了他部分神情。

久到庞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极轻、极缓地开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光彼岸传来，带着醉后的黏连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怅惘。

“很久之前……”他顿了顿，仿佛在记忆的长河中费力打捞着什么，那是一段遥远的过往，被岁月的尘埃掩埋，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拂去那些尘埃，才能看清曾经的模样。

庞尊的心猛地一紧，一种混合着紧张、好奇还有一丝莫名酸涩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凝视着眼前的人，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心中却早已翻涌起无数的猜测和疑问。

终于，卦辞月再次开口，声音依旧轻缓，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是有过喔。”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语气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急切：“那个人……他也喜欢你吗？”

卦辞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清晰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