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林宸不动声色,“永华,你如今在市舶司,要尽快熟悉事务,将这次贸易的账目、流程理顺,做出个样板来。我们要让陛下和天下人看到,开海通商,利远大于弊!”
“下官明白!”
送走二人,林宸沉思良久。他知道,与郑芝龙乃至西洋殖民者的海上争斗将是长期的。而朝堂内部的倾轧,也同样不会停止。
几日后,林宸的担忧便得到了印证。一份来自福建的奏章,以六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奏章是福建巡抚邹维琏所上,内容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郑芝龙突然调动大批舰船,以“清剿海盗”为名,封锁了厦门湾(月港),断绝了与朝廷市舶司的往来!所有试图进出月港的商船,皆被郑家水师拦截驱赶!
朝堂再次哗然!
“陛下!郑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前舟山受挫,如今便公然封锁月港,对抗朝廷!此风绝不可长!”林宸立刻出列,厉声奏道。
周延儒却慢条斯理地出列:“陛下,臣以为,此事或有蹊跷。郑芝龙受朝廷招抚,岂会无故封锁月港?或许是地方官员处置不当,激化了矛盾。臣建议,当派重臣前往安抚,查明缘由,以免事态扩大。”
他这话,又将责任推给了地方官员(暗指邹维琏和林宸的政策),试图为郑芝龙的开脱。
“周阁老此言差矣!”兵部尚书梁廷栋(并非阉党,历史上此时任兵部尚书)出言反驳,“郑芝龙封锁月港,形同造反!若朝廷一味安抚,威信何存?臣以为,当严旨申饬,命其即刻解除封锁,并令福建、浙江水师严阵以待!”
梁廷栋是知兵之人,对郑芝龙的跋扈早已不满,此刻自然站在林宸一边。
朝堂上再次分为两派,争吵不休。
崇祯皇帝看着争论的双方,眉头紧锁。他既恼怒于郑芝龙的嚣张,又担心贸然动用武力,万一失利,则东南震动。
“陛下!”林宸再次开口,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郑芝龙此举,意在试探朝廷底线!若退让,则开海大计前功尽弃,朝廷海权将彻底沦丧!臣请陛下下旨,命登州水师即刻南下,与福建水师汇合,向郑芝龙展示朝廷维护海权之决心!同时,可令邹维琏与郑芝龙严正交涉,若其执迷不悟,则水师联合舰队,当果断采取行动,拔除其在厦门湾的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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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主张以强硬对强硬,不惜一战!
“不可!万万不可!”周延儒急忙反对,“水师新建,岂是郑家对手?若再启战端,胜负难料,若有不测,则东南危矣!陛下,当以安抚为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