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黎世返回,飞机平稳降落在熟悉的城市。乔琳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午后的阳光带着国内城市特有的温度和尘埃感,与阿尔卑斯山下的清冽截然不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青莲本源似乎也感知到环境的回归,流转的速度微不可查地调整着,如同植物适应着故土的湿度,继续它日复一日、沉默而精准的滋养工作。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足以让激荡的心潮沉淀下来。国际研讨会上的报告成功,掌声与认可,那些顶尖学者审视后转为尊重的目光……这些画面依旧清晰,却已不再让她心潮澎湃,而是化为了心底一块更坚实的基石,让她前行的脚步愈发沉稳。
她没有立刻回研究所,而是先去了医院。父亲乔建斌的状态比她离开前似乎又好了些许,右手的抓握更有力了,看到她时,浑浊的眼球转动着,努力想发出清晰的声音。王亚珍在一旁絮叨着这几日的琐碎,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依赖的汇报感。乔琳安静地听着,为父亲进行了一次细致的按摩,指尖气息温润,耐心梳理着那些僵硬的经络。她能做的,仅限于此,但这一点点的“改善”,对于这个家庭而言,已是黑暗中珍贵的光亮。
离开医院,回到租住的小屋。简单的梳洗后,乔琳换上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镜中的自己,长途旅行的疲惫被青莲本源强大的恢复力驱散,肌肤依旧光洁,眼神清亮,五官在潜移默化的优化中,透着一种混合了学术沉淀与生命活力的独特气质。她煮了一锅分量十足的面条,加入充足的蔬菜和鸡蛋,安静而迅速地吃完,感受着食物转化为最基础的能量,支撑着身体与那株本源青莲的运转。
刚收拾完碗筷,门被轻轻敲响了。是许妍。
妹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水果,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决绝。
“姐,你回来了。”许妍走进来,将水果放在桌上,声音有些沙哑。
“嗯。刚回。”乔琳给她倒了杯水,“你脸色不太好,最近台里工作很忙?”
许妍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双手捧着,指尖微微用力。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头,直视着乔琳:“姐,我前几天……又看到他了。沈皓明。”
乔琳心念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安静地看着妹妹,等待下文。她知道,许妍需要的不是一个惊诧的听众,而是一个能承接她情绪的港湾。
“在铂锐公馆外面,他抱着那个孩子,和一个保姆在一起。”许妍语速平缓,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孩子,叫他‘爸爸’。”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最后一丝残留的浊气排出:“那一刻,我心里很奇怪……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也没有特别难过。就好像……一直悬着的另一只鞋子,终于掉下来了。之前所有的怀疑、猜测,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在那一声‘爸爸’里,变得特别可笑,也特别……肮脏。”
乔琳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没有说话,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许妍能如此平静地叙述,本身就说明她已经跨过了最艰难的心理关口。
“姐,”许妍的声音稳定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嘲弄,“我以前怎么会觉得那样一个人……值得我
从苏黎世返回,飞机平稳降落在熟悉的城市。乔琳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午后的阳光带着国内城市特有的温度和尘埃感,与阿尔卑斯山下的清冽截然不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青莲本源似乎也感知到环境的回归,流转的速度微不可查地调整着,如同植物适应着故土的湿度,继续它日复一日、沉默而精准的滋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