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的话语如同冰锥,一字一句砸在陈默的心头。客厅的温度仿佛已经降到了绝对零度,连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陈默感觉自己的冷汗都快结成冰珠子了。他大脑CPU超频运转,试图在苏清雪那足以冻裂灵魂的目光下,组织起一套逻辑通顺、情感真挚、并且能保住狗命的解释。
“老婆,你听我说!这事真不怪我!”陈默决定先声夺人,占据道德的……呃,或许没有道德,但至少要占据一个“受害者”的有利地形。
“那天我本来是想去给你买那家新出的限量版冰激凌(随口胡诌),结果路上莫名其妙就被卷进了一个空间裂缝!对!就是空间裂缝!然后我就掉到了一个叫隐雾村的鬼地方,那里全是活尸和被控制的村民,还有个什么域外魔主的化身在搞邪祭!”
他语速飞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增加故事的真实性。
“我当时害怕极了!但我一想,我不能死啊!我死了我老婆怎么办?谁给她……呃,谁惹她生气去?于是我就凭借着你平时对我的‘鞭策’(咬牙切齿)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运气,在绝境中觉醒了……呃,挖掘了潜能!”
他巧妙地避开了系统这个核心机密,将一切归咎于“潜能”和“运气”。
“就在我快要被那些活尸淹没的时候,是伊莎贝拉小姐恰好路过!她是被隐雾村异常的空间波动吸引来的考古……啊不是,是古老艺术鉴赏家!我们为了活下去,被迫组成了临时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陈默重点强调了“临时”和“战略合作”。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闯过了布满蛊虫的丛林,躲过了精神冲击,最终在祠堂里,联手摧毁了那柄控制村民的邪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得已进行了一些……呃……战术上的配合和精神上的共鸣,这才产生了你感觉到的那点‘黏糊糊’的气息!但那纯粹是为了战斗!是为了正义!”
他把自己和伊莎贝拉塑造成了并肩作战、对抗邪恶的战友,试图激发苏清雪的……同情心?或者至少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看!这就是我们从邪祭里抢回来的祖器!”陈默连忙举起手中的同心玉佩,如同举起免死金牌,“这东西叫同心玉佩,蕴含着古老的‘契约’与‘守护’规则!是解决隐雾村事件的关键!我们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结果触发了祠堂的传送阵,就被莫名其妙传送到这里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苏清雪,脸上写满了“我真的是去拯救世界了,虽然过程有点曲折,还带了个女队友,但我的心始终是你的”这种复杂而真挚(自认为)的情感。
伊莎贝拉在一旁听着陈默这番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陈述,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算是见识到这家伙胡扯的本事了。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维持着血族公主的优雅与疏离,仿佛在说“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兼临时队友”。
苏清雪面无表情地听着,冰眸中的寒意并未因为陈默声情并茂的讲述而减少分毫。她的目光在陈默脸上和同心玉佩之间来回扫视。
“战略合作伙伴?临时队友?”苏清雪的声音依旧冰冷,“所以,你们‘合作’到需要手拉手,还需要建立这种深入灵魂的‘链接’?陈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她向前迈了一步,强大的气场压迫得陈默几乎喘不过气。
“还是说,你觉得你这位‘队友’,比我这个合约妻子,更值得你‘同心’?”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目光如刀,再次刮过那枚同心玉佩。这玉佩的名字,在她听来简直是赤裸裸的嘲讽!
陈默心里叫苦不迭,知道最关键的地方糊弄不过去了。这“同心”链接和玉佩的名字,简直是往苏清雪的醋坛子里扔核弹。
“老婆!冤枉啊!”陈默就差指天发誓了,“这链接是功法副作用!对!就是副作用!那《大道同心诀》……呃,就是配套这玉佩的功法,练了就会这样!我们是为了提升实力对付魔主化身,被迫修炼的!至于手拉手……那是启动传送阵的必要条件!能量传输需要物理接触!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