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开始利用送进来的书籍和纸笔,用只有花月楼核心人员才懂的密写方法,将她的分析、对陆其琛心态的判断、以及对可能动向的预测,一点点记录下来。她将这些写满“无字天书”的纸张,巧妙地夹藏在绣品里,或是用特殊药水处理后,看似随意的涂鸦。
她在等待下一个机会,将这些至关重要的情报送出去。
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要快,也更凶险。
那日,陆其琛突然来了。
他看起来冷静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平和,但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郁和偏执,却逃不过安湄的眼睛。
他挥退左右,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王妃近日清减了。”他开口,语气平淡,仿佛之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可是宫中下人伺候不周?或是……思念过度?”
安湄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劳王爷挂心,只是天气渐热,食欲不振罢了。”
陆其琛踱步到她书案前,目光扫过上面摊开的书籍和她的“涂鸦”,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那些纸张。
安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发现了?他要撕破脸了?
然而,陆其琛的手指只是轻轻划过,并未停留。他拿起一支她用来画画的笔,在指尖把玩着,忽然道:
“本王近日收到消息,安相的身体……似乎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安湄指尖一颤,强迫自己镇定:“兄长吉人天相,托王爷的福。”
“托本王的福?”陆其琛轻笑一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王妃难道不觉得,安相此次遇险,又奇迹般康复,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吗?”
安湄一怔:“王爷此话何意?”
“本王的意思是,”陆其琛一步步逼近,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会不会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苦肉计?一场……安若欢自编自导,用来博取同情、清洗异己、甚至……陷害本王的精彩大戏?”
他竟能将如此卑劣的刺杀,扭曲解读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