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立在墙头,目光扫过庙内散发着青白光芒的阵法和即将燃尽的线香,眼中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阴影,精准地落在了陆其琛藏身之处。
“引月符。”她的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听不出年纪,也听不出情绪,“持符者,出来说话。”
陆其琛心下一凛。好敏锐的感知!他不再隐藏,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对着墙头的青衣女子拱手:“在下陆其琛,受安湄郡主所托,持令求见青芜先生。”
“安湄…”青芜的目光在陆其琛脸上停留一瞬,那冰封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转瞬即逝。“令牌。”
陆其琛毫不犹豫,将花月楼令牌双手奉上。
青芜并未下来,只是衣袖轻轻一拂。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托着令牌飞起,稳稳落入她手中。她指尖抚过令牌上那个“月”字,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片刻,她收起令牌,目光再次投向陆其琛,声音依旧清冷:“人在何处?所患何症?”
“镇北侯府。身中异力侵蚀,生机枯竭,经脉寸断,邪纹蚀骨,药石罔效。”陆其琛言简意赅,将安若欢的状况描述出来。
听到“邪纹蚀骨”四字,青芜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寒芒!那寒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陆其琛捕捉到了。
“带路。”青芜只吐出两个字,身影已如青烟般从墙头飘落,无声无息地站在陆其琛面前。
当青芜踏入充斥着药味和死寂气息的厢房时,昏睡中的安湄似乎被某种气机惊动,猛地睁开了眼。当她看到那个站在床前、一身青布裙、面覆轻纱的身影时,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