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在此,谁敢拦我!”他手中的开山大刀横扫而出,“咔嚓”一声,将两名士兵的长矛劈断,刀锋顺势划过,两人的脖颈顿时喷出鲜血,栽倒在地。
华雄的战马是久经沙场的良驹,见了血也不惊慌,只是扬起前蹄,将一名敌军士兵踏成肉泥。华雄借着马势,大刀左右挥舞,刀风呼啸,所过之处,敌军士兵的头颅、断肢纷纷飞起,很快就在他身前清出一片空地。
“杀啊!”青州军的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顿时士气大振,跟着华雄奋勇向前,长戟刺出,环首刀劈下,与袁绍军的士兵绞杀在一起。袁绍在后面看得双眼赤红,指着华雄的方向怒吼:“给我上!围住他!乱刀砍死他!”
无数士兵涌了上来,将华雄团团围住。华雄却越杀越勇,大刀舞得如同一道铁幕,敌军的兵器碰上就断,铠甲碰上就裂。他瞥见左侧有个敌将举着长矛刺来,猛地侧身躲过,大刀反手一撩,那敌将的长矛顿时脱手而飞,紧接着人头落地,滚烫的血溅了华雄一脸。
就在这时,太史慈率领的精骑突然从右侧的土坡后冲出。“杀!”太史慈的铁戟直指袁绍的中军,他身后的骑兵们个个手持马槊,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他们没有直接冲击敌军大阵,而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斜斜地切向袁绍军的侧翼——那里是粮草押运兵所在的位置,虽然粮草已烧,但袁绍还是留了些残兵看守空车,防备最松懈。
“不好!”袁绍身边的审配猛地喊道,“主公,敌军要断我侧翼!”袁绍正盯着华雄的方向,听得这话,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侧翼的士兵本就心虚,见骑兵冲来,顿时溃散,不少人扔下兵器就跑,很快就撕开了一道口子。
“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袁绍嘶吼着,却没人听他的——士兵们早就没了斗志,只顾着自己逃命。更要命的是,就在袁绍军被太史慈的骑兵搅得大乱时,成大器和廖化率领的青州主力从两翼的低洼地带杀了出来。
成大器的步兵推着几十架投石机,石块呼啸着砸进袁绍军的阵中,顿时砸塌了一片盾牌阵,惨叫声震耳欲聋;廖化的骑兵则举着火把,点燃了袁绍军阵后的营帐,浓烟滚滚,呛得士兵们睁不开眼。
“两面夹击!”徐荣的声音在高处传来,他站在一辆望车上,手里的令旗一挥,“传我令,留东边一条路,其余方向猛攻!”
这是兵法里的“围三缺一”——故意留一条生路,让敌军士兵心生逃意,彻底瓦解他们的抵抗。果然,袁绍军的士兵们见东边没人堵,顿时像疯了一样向东门涌去。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推着,挤成一团,不少人被踩死在脚下。袁绍的亲卫想护着他突围,却被裹挟在人流里,寸步难行。
“让开!都给我让开!”袁绍气得用马鞭抽打身边的士兵,可那些士兵早已顾不上他,只顾着往前冲。他的宝马被挤得焦躁不安,扬起前蹄,差点把他甩下来。
混乱中,袁绍看到华雄杀开一条血路,正朝他冲来,大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在尘土里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袁绍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体面了,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金丝铠甲,翻身跳上一匹普通的战马,跟着人流向东门逃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大军像溃散的蚁群,黑色的旌旗倒了一地,尸体堆得像小山,而青州军的士兵们正挥舞着兵器,在后面追杀——他这一辈子,从未败得如此狼狈。
廖化率领的骑兵在追杀中,偶然发现了一处关押俘虏的营帐。那营帐藏在一片矮树林后面,周围有十几个袁绍军的残兵看守,见廖化杀来,吓得扔下刀就跑。廖化心中一动,便率领士兵冲了进去。
帐内光线昏暗,地上铺着一层干草,十几个俘虏缩在角落里,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廖化的目光扫过众人,突然停在一个身穿谋士服饰的人身上——那人虽然头发散乱,脸上沾着泥污,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你是何人?”廖化翻身下马,走到那人面前。那人抬起头,缓缓道:“冀州别驾,沮授。”
廖化心中顿时一喜,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沮授是袁绍麾下的重要谋士,此人熟知袁绍集团的虚实,若能劝降,定是大功一件!”
他连忙上前一步,亲自将沮授扶起,语气诚恳:“沮先生,晚辈廖化,久闻先生大名。如今袁绍已败,只身逃往冀州,他刚愎自用,不辨忠奸,先生跟着他,只会埋没才华。我家主公求贤若渴,先生若肯归顺,定能得展抱负,比在袁绍麾下受那冤屈强上百倍!”
沮授看着廖化,又望向帐外——那里,青州军的旗帜正在风中飘扬,远处的旷野上,袁绍军的溃兵还在奔逃。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长叹一声,眼中滚下两行泪来:“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若肯听我一言,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