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拍着伍云召的肩，嗓门比平时还大：“昨日新文礼那小子，被伍兄你一矛挑得铠甲都松了，那模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解气！”伍云召哈哈笑着仰头灌下一碗酒，单雄信在旁跟着附和，话里话外都是对隋军的不屑。

就在满厅欢腾时，徐茂公却缓缓放下酒碗，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他目光扫过众人，笑声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兄弟们，”徐茂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稳的力量，“咱们这几仗打得确实漂亮，可眼下有件事，比打胜仗更要紧——咱们瓦岗寨不能一直没有真正的统领。”

这话一出，聚义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程啸天。毕竟这些日子，程啸天不仅武艺高强，每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还总想着护着兄弟们，论威望，没人比他更合适。

程啸天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酒碗差点没端稳。他连忙站起身，摆了摆手：“各位兄弟，这统领之位，我可当不了。”他眼神扫过厅内，想起程咬金平日里的爽朗、单雄信的重义，又想起自己若是坐了这个位置，日后大哥程咬金或是其他兄弟想更进一步，怕是会碍着情面，“我资历太浅，年纪又轻，镇不住场子。再说，这位置得是能让所有兄弟都心服口服的人来坐，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

众人一听，纷纷开口推辞。有人提单雄信的大哥单雄忠，说他为人稳重，早年在山东一带就有声望；也有人说伍云召出身将门，懂兵法、善谋略，更适合统领之位。可单雄忠连连摆手，说自己只懂带兵打仗，不懂统筹全局；伍云召也笑着推辞，说瓦岗寨是兄弟聚义之地，该选个能让所有人都亲近的人来当领头。

推来推去，半天没个结果。程啸天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这时他悄悄瞟了徐茂公一眼，递了个眼神过去，才开口道：“既然大伙都没主意，那这统领的事就先搁一搁，等日后再议。”

众人见没人再坚持，也都松了口气，厅里的笑声又渐渐响了起来。散了席后，程啸天拉着徐茂公往自己的营帐走，两人脚步轻快，眼神里满是默契。刚进帐，程啸天就压低声音说：“道长，我想让我大哥程咬金来当这个统领。”

徐茂公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你是想让咬金当这大寨主？”

“对，”程啸天点头，“我大哥为人豪爽，对兄弟们掏心掏肺，没人不

瓦岗寨的聚义厅里，烛火通明，映得满厅将士脸上都带着大胜后的笑意。案上摆着刚温好的酒坛，粗瓷碗里的酒液晃着琥珀色的光，偶尔有人将碗一撞，“哐当”声混着笑声，让整个大厅都热闹得像要掀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