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踱步到悬挂的巨幅舆图前,手指划过广陵,青徐、三韩、高句丽,夫余:
“青徐盐铁之乱,三韩反复,海上寇患……这些,不再是靠温侯一杆方天画戟就能解决的。
需要的是孔明、元直这样的经国之才,去制定法度,安抚地方;
需要的是文远、公明这样的稳重之将,去镇守四方,步步为营;
也需要毛玠这样的能吏,去梳理政务,巩固根基。”
吕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蔡琰这话,似乎在说他只有匹夫之勇,于治国无用。
蔡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身直视吕布,语气变得格外恳切:
“温侯,非是朝廷不愿用你,更非是本宫忌惮于你。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朝廷倚重你,视你为定海神针,才不能将你这柄利剑,轻易用于砍伐荆棘!
你的锋芒,当留在最关键的时刻,对准最强大的敌人——曹操!”
她走到吕布席前,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双手奉上:
“温侯,朝廷需要你的勇武作为最后的保障,需要你的威名震慑四方宵小。
让你留在京师,并非闲置,而是将最重的担子交给了你——护卫陛下与本宫的安全,稳定京畿乃至天下的军心!
这,难道不是比出征一隅更为重要的责任吗?”
这一番话,可谓给足了台阶,将吕布的地位拔高到了“定海神针”、“最后保障”的高度。
吕布看着蔡琰手中那杯酒,又抬眼看了看她清澈而坚定的目光,心中的怨气似乎被这番情理兼备的话语冲散了不少。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接过了酒杯。
“主公……言重了。”
吕布的声音有些干涩,“布……明白了。”
就在气氛看似缓和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神色慌张地捧着一封火漆密信快步走入,径直呈给蔡琰。
“主公,青徐八百里加急!”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青徐?
难道叛乱复起?
蔡琰拆开密信,快速浏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震怒”。
她猛地将密信拍在案几上,声音冰冷:
“好个曹孟德!果然亡我之心不死!”
“主公,何事?”徐庶适时问道。
小主,
蔡琰目光如电,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在吕布及其旧部脸上停留片刻,才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