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又看向卫臻,“公振,新修的律令可曾颁布?”
卫臻从容应答:“已颁行月余,百姓称便。只是各郡县狱中囚犯日增,粮草消耗甚巨。”
这时,一直沉默的杜袭忽然开口:
“主公,可否效仿古人,令轻罪犯人以劳代刑?既可惩戒,又能补充劳力。”
蔡琰赞许地点头:
“子绪此议甚好。具体章程,就由你与公振商议。”
朝会持续了一个时辰,待众人散去,蔡琰独留下徐庶。
“元直,你以为赵云此人如何?”
徐庶沉吟道:“观其言行,确是堂堂正正之辈。只是......”
“只是什么?”
“此人心中似有块垒,非是寻常说客能动。”
蔡琰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既然如此,我们便等。”
此时的驿馆中,赵云刚送走一位不速之客。
“赵将军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来人身着锦袍,面露惋惜,“曹公求贤若渴,以将军之才,何愁不能封侯拜将?”
赵云神色平静:“多谢先生美意。只是云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
待来人悻悻离去,赵云的目光渐冷。
这已是三日来的第三拨说客,曹操的耳目果然无孔不入。
午后雪歇,赵云信步走出驿馆。
街市上人来人往,虽是天寒地冻,却依然热闹。
几个孩童在街角堆雪人,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荡。
“让开!让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平静。
只见数骑疾驰而过,当先一人锦衣华服,马鞭挥得噼啪作响,行人纷纷避让。
赵云眉头微皱,正要上前,却见一队巡城士兵已拦住去路。
“城中不得纵马,阁下不知规矩吗?”
为首的队正不卑不亢。
那锦衣青年扬起马鞭:
“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张太守侄儿,你也敢拦?”
队正依然挺立:
“便是张太守亲至,也要守陈留的规矩。”
青年大怒,扬鞭便要抽下。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鞭梢,竟是蔡谷不知何时到了现场。
“原来是张公子。”
蔡谷声音洪亮,“主公昨日刚重申军纪,违令者杖二十。公子是要自己下马,还是蔡某代劳?”
那青年面色变了几变,终究不敢造次,悻悻下马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