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圣湖投毒

就在这时,王玄策怀中的铜佛最后一块残片突然飞出,径直撞向青铜药鼎。残片与鼎身相撞的瞬间,“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暗红色的佛血从残片中喷涌而出,如细雨般洒落在湖面的毒源处。令人震撼的是,佛血触碰到毒源的刹那,所有毒源都被染成了金色,金色毒源在空中旋转凝聚,渐渐化作一行赤金色的大字——“以毒攻毒,以佛净世”,落款处还印着文成公主的凤印纹样。

“是文成公主的终极裁决!”吐蕃骑兵统领朗杰激动地跪倒在地,其余吐蕃骑士见状,也纷纷翻身下马,对着赤金大字恭敬行礼。在吐蕃人心中,文成公主是连接唐蕃的纽带,她的裁决便是最公正的指引。

赤金大字悬浮在湖面上方,银白色的净化光波从青铜药鼎中不断涌出,与赤金大字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整个摩那提圣湖笼罩其中。光罩之内,最后的微量毒素被彻底净化,湖水恢复了澄澈透明,甚至能看到湖底游动的鱼虾。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已解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名身着华服的天竺贵族,在一队天竺士兵的护送下,朝着湖畔赶来。他们面色慌张,眼神躲闪,似乎是察觉到圣湖的变化,特意前来探查情况。

“来得正好!”蒋师仁握紧陌刀,眼中闪过杀意,“这些贵族定是参与了投毒阴谋,今日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玄策抬手拦住蒋师仁,目光紧盯着那些天竺贵族:“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再动手不迟。”

说话间,天竺贵族已来到湖畔。当他们看到湖面的赤金大字和青铜药鼎时,脸色骤变,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为首的天竺贵族——也就是阿罗那顺的叔父,突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颤抖着伸出手,撕开自己华服的内衬,露出里面缝着的一张桑皮纸。

众人定睛看去,那张桑皮纸上竟用鲜血写满了文字,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详细供述了阿罗那顺与吐蕃大论勾结,劫走佛骨与药鼎、炼制“九转断肠散”、毒染圣湖的全部阴谋,末尾还签着所有参与贵族的名字。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张血书的纸张,竟是用《兰亭序》的摹本裁剪而成,纸张边缘还能看到王羲之飘逸的笔法痕迹。

“这是……认罪血书!”大唐文吏快步上前,拿起血书仔细查看,“他们竟用《兰亭序》摹本写认罪书,想必是早有预谋,若阴谋败露,便想以此减轻罪责!”

跪在地上的天竺贵族们纷纷撕开自己的华服内衬,露出里面同样的血书,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大唐天朝上国,我们知罪了!是阿罗那顺胁迫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求大唐正使饶命!”

王玄策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的天竺贵族,眼神冰冷:“你们参与投毒,害死无辜,毁我大唐使团,如今证据确凿,还想求饶?”他抬手示意士兵上前,“将这些贵族全部拿下,没收他们的认罪血书,待平定阿罗那顺叛乱后,一同交由天竺百姓裁决!”

士兵们齐声应诺,纷纷上前将天竺贵族捆绑起来。那些贵族们虽百般求饶,却也只能被士兵们押着退到一旁。

王玄策走到青铜药鼎旁,伸手抚摸着鼎身的“永徽元年”年款,感受着净化光波带来的温暖。他抬头望向湖心的赤金大字,心中清楚,文成公主的裁决不仅是破解毒源的关键,更是对这场阴谋的最终审判。如今佛骨破毒,罪证确凿,接下来便是平定阿罗那顺的叛乱,为使团的二十八位英灵复仇。

湖畔的金莲渐渐消散,青铜药鼎仍在散发着净化光波,赤金大字“以毒攻毒,以佛净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王玄策转身看向八千余骑人马,声音沉稳而有力:“弟兄们,毒湖已净,罪证已获,接下来,我们便直捣阿罗那顺的老巢,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大唐的威严,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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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威严,不容侵犯!”八千余骑人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阿罗那顺的驻地疾驰而去。恒河支流的水奔腾不息,仿佛在为这支正义之师送行,摩那提圣湖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却永远铭记着这场用唐律裁决、用佛骨破毒的正义之战。

第五节 :圣湖归唐

金光收束的刹那,天地间的轰鸣骤然沉寂,仿佛连风都停下了脚步,只为凝视这逆转乾坤的一刻。圣湖湖面不再翻涌黑浪,先前被毒素染成墨色的湖水,此刻竟如被抽走了所有污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暗沉,露出底下澄澈如琉璃的本貌。三百道清泉从药鼎虚影中分流而出时,带着玉石相击的清脆声响,水珠溅落在湖岸的焦土上,竟让那些被毒焰灼伤的枯草瞬间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这是孙思邈毕生医术凝聚的生机,是跨越时空对大唐疆土的守护。

孙思邈的身影立在湖面中央,衣袂随湖风轻拂,面容依旧是世人熟知的慈和,唯有眼底藏着跨越百年的忧虑与期许。他望着对岸恒河畔的乱象,眉头微蹙:天竺大军的嘶吼声仍未停歇,那些被邪术蛊惑的士兵,正举着染血的弯刀朝圣湖奔来,马蹄踏过之处,恒河的浊水被溅起,混着岸边百姓的哭喊声,成了这方天地最刺耳的杂音。“净水既还,却需守住这一方清明。”孙思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王玄策与蒋师仁耳中,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仿佛即将融入这方被净化的天地。

王玄策此时正单膝跪地,断足刚刚踏上主泉。清泉包裹住他的伤口时,一股暖流瞬间顺着经脉蔓延至全身,先前因毒素侵蚀而麻木的肢体,竟重新有了知觉。他低头望去,只见伤口处的黑血正被清泉一点点涤荡,取而代之的是鲜红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更令人惊叹的是,金线从药鼎虚影中蜿蜒而出,一端缠着他怀中的血书,一端连着湖面上的《大唐西域记》残卷,两道金光在空中交织、盘旋,最终凝成八个鎏金大字:“净水既还,盛唐长宁”。

这八个字悬在云端,光芒万丈,不仅照亮了圣湖,更穿透了恒河的水雾,落在对岸天竺大军的阵前。那些被邪术控制的士兵见状,动作竟有了片刻的停滞,眼中的疯狂似乎被金光驱散了几分。可天竺将领却不愿放弃,他挥舞着镶嵌宝石的权杖,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权杖顶端的骷髅头瞬间喷出黑色的烟雾,试图吞噬云端的金光。“想毁我大唐气运?痴心妄想!”王玄策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他虽断一足,却依旧撑着身边的长枪站起身,左手紧攥血书,右手高举,仿佛要将这云端的预言化作破敌的利刃。

蒋师仁早已握紧了陌刀,刀刃先前吸收毒素时,刀身曾泛起令人心悸的黑芒,可此刻在圣湖清泉的滋养下,黑芒正被一点点逼出,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金光。他见天竺将领施法,怒喝一声:“邪祟之术,也敢在我大唐将士面前放肆!”话音未落,他已提着陌刀朝湖边奔去,脚步踏在清泉汇成的水洼上,竟溅起金色的浪花。待他跑到湖边,猛地将陌刀劈向东方——那是大唐的方向,是故土的所在。

刀光划破长空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刀气从刀刃迸发而出,直冲天竺大军的阵中。更令人震撼的是,刀身上竟缓缓浮现出《千金翼方》的终极要诀:“大医治国,盛世无秽”。这八个字随着刀气扩散,落在恒河的水面上,竟让浑浊的河水也开始变得清澈,那些藏在水中的毒蛭、瘴气,瞬间被金光消融,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刀气落在天竺士兵的身上,却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将他们体内的邪术之力驱散,让那些被蛊惑的士兵瞬间清醒过来,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茫然地望着四周——他们终于想起,自己本是守护家园的农夫、匠人,而非嗜杀的傀儡。

可那天竺将领却依旧执迷不悟,他见士兵倒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将权杖砸向地面。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瘴气从缝隙中涌出,竟在他身前凝成了一头巨大的毒蝎虚影。“就算你们净化了圣湖,我也要让这恒河畔化为炼狱!”天竺将领嘶吼着,操控着毒蝎朝王玄策扑来。毒蝎的钳子上滴着黑色的毒液,落在地上时,连石头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孔洞,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王玄策虽行动不便,却依旧镇定自若。他抬头望向即将消散的铜佛,只见铜佛的轮廓越来越淡,金粉正从佛像上脱落,顺着湖风飘向浪尖。就在毒蝎即将扑到王玄策身前时,铜佛突然迸发出最后一道金光,金粉在浪尖迅速凝聚,烙出九个大字:“毒源既断,唐脉永续”。这九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神圣的力量,落在毒蝎身上时,毒蝎的虚影瞬间开始消融,黑色的瘴气也被金光驱散,化作一缕缕青烟消失不见。

天竺将领见毒蝎被破,口吐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望着云端的预言、刀身上的要诀、浪尖的金粉,终于明白,自己所信奉的邪术,在大唐的国运与仁心面前,不过是不堪一击的泡影。他瘫坐在地上,权杖从手中滑落,滚到恒河的岸边,被清澈的河水慢慢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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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净化的湖岸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众人低头望去,只见湖岸的泥土中,竟钻出了一株株嫩绿的芽苗,芽苗生长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长成了雪莲。三百株雪莲整齐地排列在湖岸,每一株都开着洁白的花瓣,花瓣上竟清晰地刻着“太医署”三个字。雪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香气随着风飘向恒河对岸,落在那些清醒的天竺士兵身上,让他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眼中的恐惧也被平静取代。

“这是孙神医留下的念想啊。”蒋师仁走到雪莲旁,轻轻抚摸着花瓣上的“太医署”,眼中满是感慨。太医署是大唐医者的归宿,是守护百姓健康的圣地,如今这雪莲上的三个字,不仅是对大唐医术的认可,更是对两国和平的期许——医术无国界,仁心能消融一切隔阂。

可就在此时,恒河对岸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道上,又有一支天竺军队奔来,旗帜上画着狰狞的狼头,显然是天竺王派来的援军。为首的将领手持长弓,箭尖上缠着黑色的布条,显然也淬了毒素。“看来,这场仗还没结束。”王玄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虽断一足,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他望向蒋师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师仁,你守住圣湖,不让援军靠近;我去联络附近的唐军,前后夹击,定要让这些邪祟知道,大唐的疆土,不容侵犯!”

蒋师仁重重点头,提起陌刀走到湖岸的最前端,刀刃上的金光依旧耀眼。“将军放心,有我在,圣湖绝不会再被污染!”他话音刚落,对岸的援军已射出第一支箭,箭尖带着黑色的毒烟,朝圣湖飞来。蒋师仁挥刀一劈,金色的刀气瞬间将箭杆斩断,毒箭落在地上,瞬间被雪莲散发的清香消融。

王玄策见状,不再犹豫,他拄着长枪,一步步朝湖边的山道走去。清泉在他脚下流淌,仿佛在为他指引方向;云端的“净水既还,盛唐长宁”依旧闪耀,仿佛在为他加持力量。他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不仅是大唐的威严,更是圣湖百姓的希望,是孙思邈毕生守护的仁心。

恒河对岸,天竺援军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箭雨如蝗般朝圣湖射来。蒋师仁挥舞着陌刀,金色的刀气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屏障,将所有毒箭挡在外面。雪莲在湖岸轻轻摇曳,花瓣上的“太医署”闪烁着微光,仿佛在与蒋师仁并肩作战。

风从东方吹来,带着大唐故土的气息;圣湖的清泉依旧流淌,滋养着这方刚刚恢复生机的土地。王玄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的拐角,他知道,只要守住这圣湖,守住这净水,盛唐的安宁就不会遥远;蒋师仁握着陌刀,目光坚定地望着对岸的敌军,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邪祟跨过殑伽河(恒河古称)一步。

云端的预言、刀身的要诀、浪尖的金粉、湖岸的雪莲,此刻都化作了守护这方天地的力量。恒河的水渐渐清澈,天竺士兵的眼神渐渐平静,这场因邪术而起的战乱,终将在大唐的仁心与勇气面前,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因为净水已还,唐脉永续,这是跨越时空的承诺,是刻在血脉里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