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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师仁看着金色的文字,心中激荡不已:“文成公主当年远嫁吐蕃,竟还惦记着大唐的安危,这簪花小楷,便是最好的证明!”他正欲再说些什么,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大殿仿佛都在摇晃。众人稳住身形,转头看向黑玉佛陀——只见佛陀的躯体开始出现裂纹,裂纹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随后“轰隆”一声巨响,佛陀的躯干轰然崩塌,露出内部中空的脊柱。
而在脊柱中央,阿罗那顺的身影赫然出现!他浑身是汗,手中紧握着一块泛着白光的佛骨,正拼命将佛骨往自己的黄金护心镜里塞。那护心镜镶嵌着七颗红宝石,正是之前被金光熔出孔洞的那顶王冠改造而成,此刻孔洞被金箔填补,却依旧能看出残缺的痕迹。
“阿罗那顺!”蒋师仁怒喝一声,提刀便要冲上去。王玄策却伸手拦住了他,目光紧紧盯着阿罗那顺手中的佛骨:“蒋校尉,且慢。他手中的佛骨定是天竺的圣物,他想带着佛骨逃跑,用圣物号令残余势力。咱们若此刻动手,他狗急跳墙,恐怕会毁了佛骨,反而给后续收服天竺各部带来麻烦。”
阿罗那顺见自己被发现,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他将佛骨死死按在护心镜上,镜身与佛骨接触的瞬间,竟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王玄策,你别过来!这佛骨若碎了,天竺各部定会与你大唐不死不休!”他一边嘶吼,一边朝着密室入口退去,脚步踉跄,却依旧紧紧护着护心镜。
王玄策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阿罗那顺,你以为凭一块佛骨,就能威胁到我?三年前你突袭我大唐使团,杀害我大唐子民时,怎么没想过今日的下场?”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鸿胪寺虎符,虎符在月光下泛着青铜光泽,“这虎符在此,便代表大唐天威。你若乖乖放下佛骨投降,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若你执意顽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阿罗那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王玄策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殿外不断传来的喊杀声,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可他终究不甘心,猛地将护心镜按在胸口,转身便要钻进密室入口:“想让我投降?做梦!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蒋师仁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正欲提刀追击,却被王玄策再次拦住。王玄策指了指密室结构图上的暗格位置,低声道:“蒋校尉,你忘了图中的机关?他钻进密室,正好落入咱们的圈套。传令下去,让城外的骑兵围住密室出口,再派五十名陌刀手守住这里,他跑不了。”
蒋师仁恍然大悟,立刻点头:“末将明白!”他转身快步走出大殿,很快便传来传令兵的呼喊声,城外的骑兵迅速调整阵型,将密室出口所在的方位团团围住。
王玄策则走到崩塌的佛陀脊柱旁,凝视着漆黑的密室入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阿罗那顺已成瓮中之鳖,这场复仇之战,终于要迎来最后的结局。而那些刻着籍贯的唐军兵器、文成公主的簪花小楷,还有石壁上的血手印,都将成为这场胜利中,最沉重也最荣耀的印记。
第五节: 镜碎骨现
阿罗那顺刚钻进密室入口半截身子,王玄策便已欺至近前。他右腿微屈,金铁护具包裹的断足猛地抬起,带着破风之势踹向阿罗那顺的后背。“嘭”的一声闷响,阿罗那顺重心失衡,整个人往前踉跄两步,胸口的黄金护心镜却因这股巨力猛地晃动,镜面与佛骨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王玄策不给对方喘息之机,断足再次发力,精准踢在护心镜的裂痕处——那正是之前被佛光熔出的孔洞所在,本就脆弱不堪。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黄金护心镜应声碎裂,碎片飞溅中,被包裹的佛骨骤然脱出,悬浮在半空中。
佛骨刚一脱离束缚,便迸发出刺眼的金光,金色光芒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扩散,瞬间将整个密室入口笼罩。殿内三百名诈降的密探首当其冲,金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原本沾着血污的吐蕃软甲竟渐渐被染成赤金色,甲片上浮现出细密的龙纹,断指伤口处的血渍也化作金色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眨眼间,这群曾伪装成战俘的精锐,竟化作身披金甲、气势凛然的战神,手中陌刀“百炼”铭文熠熠生辉,锋芒直逼人心。
“这是……大唐金甲!”蒋师仁看得目瞪口呆,他曾在长安太庙见过历代名将的金甲复制品,此刻密探们身上的金甲,竟与传说中护佑大唐的战神甲胄一模一样。他正欲上前细看,悬浮的佛骨突然转向,金光朝着他手中的陌刀汇聚而去。
蒋师仁只觉手中陌刀骤然发烫,刀身仿佛有了生命般剧烈震颤,将所有佛光尽数吸入。当最后一缕金光融入刀身时,陌刀刀刃上竟浮现出无数虚影——那是长安街头的百姓,老幼妇孺皆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词,虚影虽模糊,却能清晰看出他们诵经时虔诚的神情。
“长安百姓的诵经声……”王玄策心中一震,他忽然明白,这佛骨不仅是天竺圣物,更承载着大唐百姓对远征将士的祈愿。佛光与民心相融,此刻的陌刀,已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凝聚着家国信念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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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那顺看着眼前的异象,吓得魂飞魄散。他趁众人被金甲与刀身虚影吸引的间隙,手脚并用地往密室深处爬去。密室通道狭窄,堆满了废弃的砖石,他不顾手掌被划伤,拼命向前逃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座被金光笼罩的大殿,逃出王玄策的包围圈。
此时,殿内最后一点铜佛残片也开始消散,金粉在空中旋转飞舞,渐渐凝聚成八个金色大字,悬浮在众人头顶——“断指为誓,佛骨归唐”。这八个字正是这场苦肉计的终极密令,从断指拼血书到佛骨现世,所有谋划都只为这最终的目标。
王玄策抬头望着金色密令,眼中满是坚定。他伸手想要触碰佛骨,佛骨却突然转向,朝着破碎的护心镜镜片飞去。镜片在佛光照耀下渐渐变得透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镜片中缓缓升起——那是文成公主,她身着吐蕃赞普王妃的服饰,面容温婉却带着一丝坚毅,手中握着半截断指,正是之前密探们用来拼血书的断指之一。
文成公主的身影虽虚幻,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她轻轻将半截断指抛下,断指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虹桥,虹桥一端连接着大殿,另一端竟穿透殿顶,延伸向遥远的东方,直指长安的方向。透过虹桥,隐约能看到长安朱雀大街的繁华景象,甚至能听到大明宫传来的钟声。
“公主!”蒋师仁激动得声音发颤,他曾在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时,作为护送士兵随行,此刻再见公主虚影,不禁想起当年的场景。
文成公主的虚影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的金甲密探、刻着籍贯的唐军兵器,最后落在王玄策身上,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念。随后,她的身影渐渐淡化,与金色虹桥一同融入佛骨之中。佛骨光芒收敛,缓缓落在王玄策手中,入手温润,仿佛带着一丝暖意。
“王正使!阿罗那顺跑了!”一名密探突然高声喊道,他顺着密室入口往里探查,发现通道尽头有一道暗门,暗门已被打开,显然阿罗那顺从这里逃了出去。
蒋师仁闻言,立刻提刀就要去追:“末将这就带人马去追,定要将他擒回来!”
王玄策却抬手拦住了他,目光望向殿外远方:“不必追了。他此刻已是丧家之犬,密室暗门通往城外的西去之路,他定是想逃往天竺西部的部落,借兵卷土重来。”他握紧手中的佛骨,继续说道,“咱们此次复仇,首要目标是夺回佛骨、为殉国弟兄报仇,如今目标已达成。阿罗那顺逃走也好,正好让他成为咱们继续西征的理由——接下来,咱们要挥师西进,收服天竺各部,让大唐天威传遍整个西域。”
蒋师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看着王玄策手中的佛骨,又看了看殿内身披金甲的密探,眼中燃起熊熊战意:“王正使所言极是!末将这就去整肃军队,明日一早,便率军西进,追击阿罗那顺,收服天竺西部部落!”
王玄策点头,转身走到刻着阵亡者籍贯的兵器堆前,轻轻抚摸着一把弯刀的刀柄。弯刀上“河西张氏”四个字虽已锈蚀,却依旧清晰。他低声说道:“弟兄们,佛骨已归唐,接下来,咱们要带着你们的遗愿,继续西征,让大唐的旗帜插遍天竺每一寸土地,让那些伤害过咱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殿内的金甲密探纷纷举起陌刀,高声呐喊:“断指为誓,佛骨归唐!西征天竺,扬我唐威!”呐喊声穿透大殿,传到城外的军营中,吐蕃骑兵与泥婆罗骑兵听到呐喊,也纷纷举起兵器呼应,声音震彻云霄,在北天竺的平原上久久回荡。
此时,在遥远的西去路上,阿罗那顺正骑着快马,拼命逃离羯若鞠阇国。他回头望了一眼王宫的方向,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王玄策,此仇不共戴天!我阿罗那顺定要集结西部所有部落的力量,杀回来,将你碎尸万段!”他勒紧马缰,加快速度,朝着天竺西部的茫茫戈壁奔去,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唐军继续西征的目标,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他身后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