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可能只是为了一口吃的，被迫跟着‘屠夫’。”陈末缓缓开口，语速不快，确保每个字都敲打在对方心上，“‘清道夫’的行事风格，我有所耳闻。烧杀抢掠，不留活口。”

几个俘虏身体微微一颤。

“但这里，‘曙光’，规矩不一样。”陈末继续说道，“我们杀怪物，也杀人渣，但我们不杀放下武器、愿意重新做人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在寂静的空气中沉淀。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陈末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留下来。用劳动换取食物和安全。这里没有欺凌，但有严格的纪律。偷奸耍滑、心怀不轨者，死。”那个“死”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所有俘虏脖颈一凉。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们不会从背后开枪。但离开光罩，外面是迷雾，是怪物，是‘清道夫’覆灭后可能出现的权力真空和更混乱的厮杀。能活多久，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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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权，被交还到了俘虏自己手中。

俘虏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挣扎和难以置信。留下？谁知道这是不是缓兵之计？离开？迷雾和怪物的恐怖，他们比谁都清楚。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男人鼓起勇气，嘶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放我们走？”

“我陈末说的话，从不食言。”陈末看着他，“但机会只有一次。选择留下，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选择离开，就永远不要再靠近‘曙光’五十公里范围内，否则，视为入侵，格杀勿论。”

最终，有五个自恃有些本事或者对基地极度不信任的人，相互看了看，踉跄着站起身，朝着迷雾深处走去，很快消失在灰白色的帷幕之后。

剩下的八个人，包括那个刀疤脸，都选择了留下。他们跪在地上，以末日的粗糙方式表达了臣服。

“李璐。”陈末唤道。

一直带着后勤人员在后方忙碌的李璐立刻跑了过来，她脸上还带着搬运伤员时沾染的血迹，但眼神明亮而坚定。

“带他们下去，登记信息，检查身体，分配工作。告诉他们基地的基本规矩。”陈末吩咐道，“王铁柱，派两个人协助看管。”

“明白！”李璐和王铁柱同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