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色的光纹如潮水般吞没视野时，程空感觉自己的内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狠狠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他下意识抓住刘壮实的手腕，却听见对方在传送流光中发出一声干呕。

“这他妈不是研究所出口！”刘壮实的骂声被拉长成怪异的颤音。

脚底重新触到地面，扑面而来的腐臭让程空瞬间屏住呼吸，他抬头看向天空——浑浊的暗红色云层如腐烂的伤口，偶尔露出一轮病态的太阳，像被霉菌侵蚀的蛋黄。

“操！啥玩意儿？！”

刘壮实的惊叫让程空猛地转身。二十米外，三个佝偻的身影正以扭曲的姿势狂奔而来。

那些东西勉强保持着人形，但皮肤干枯如千年朽木，紧贴着骨骼，仿佛血肉早已被某种东西吸干。它们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动作却异常迅捷，跑动时像被风吹动的枯枝，诡异而灵活。最前面的那只丧尸下颌骨脱垂，裸露的牙床挂着碎肉，眼窝深陷，却仍死死盯着他们。

在战术眼镜的动态标记功能下，程空的视野边缘浮现成片的红色轮廓，【威胁目标：3】→【威胁目标：17】→【威胁目标：32】……数字疯狂跳动，程空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砍脖子没用！”刘壮实已经挥刀迎上，叠浪倭刀斩入第一只丧尸的肩胛，却像劈进潮湿的朽木，在她的巨力之下，刀刃没有半点卡顿，直接将丧尸从肩膀劈成两半，但那丧尸毫无痛觉，枯爪依然直接抓向她的咽喉。

程空的横刀比思维更快出鞘，形意崩拳的劲道灌入刀锋，刀刃精准切入丧尸颈椎间隙，咔嚓！干枯的脊椎断裂，丧尸如断线木偶般瘫软。

“打脊椎！它们不是活物，没有痛觉！”

刘壮实猛地一跃，重力靴蓝光闪烁，她瞬间跳起三米多高，反身一刀劈下，“给老娘死！”刀刃将第二只丧尸斜着砍成两段，顺带斩断它的颈椎，黑褐色的粉末从伤口簌簌飘落。

但更多的丧尸正从废墟中爬出。

两人无需商量，配合默契地边打边撤，将涌上来的丧尸一个个砍死，所幸这些丧尸虽然拥有着不逊色于活人的灵敏，却由于肌肉的萎缩在力量方面远逊活人，任何一个成年人无论男女都可以在单挑中击杀它们，前提是不要害怕。

且战且退的两人，也不知砍倒多少丧尸，眼看着将被惊动的丧尸全部砍倒成为可能时，忽然间程空的战术眼镜视野边缘标识出远处十字路口的三个活动目标，他转眼看去，那是三个穿着残破迷彩服的丧尸正以战术队形移动。

“那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