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山谷中出现了奇特的一幕。百名秦锐士,开始像新兵一样,学习简单的本地方言,改变一些过于标志性的行为习惯。他们的日常操练,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章,像是乌合之众的嬉闹,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队形变换、相互掩护之间,暗含玄机,杀机凛然。
刘隆每隔两三日,便会借口“视察庄园”,亲自来到山谷。他不仅带来补给,更重要的,是向蒙川学习这个时代的军事常识,了解秦锐士的战法特点,并与蒙川一同推演沙盘(用泥沙石块简单制作),熟悉汉中乃至天下的山川地势、关隘险要。
蒙川起初对这位年轻的主公还存有一丝观察之意,但几次接触下来,发现刘隆不仅一点就通,举一反三,更时常能提出一些天马行空却极具威胁的战法思路(得益于现代军事知识和历史先知),不由得收起轻视,真心敬佩起来。
这一日,刘隆正与蒙川在山坡上观察士卒练习伪装后的“散乱”阵型,一名扮作樵夫的锐士哨探疾步而来,低声禀报:
“禀主公、百将!谷外三十里,黑风岭一带,发现一股土匪踪迹,约五六十人,时常劫掠过往商旅,气焰嚣张!”
刘隆与蒙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光芒。
土匪?五六十人?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磨刀石和杀戮点!
蒙川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主公,锐士新至,需饮血开锋!此等土鸡瓦狗,正可用来祭旗!”
刘隆嘴角也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秘密练兵已有旬日,是时候检验一下这支跨越时空而来的利剑,是否依旧锋利了。
“查清他们的窝点、人手、活动规律。”刘隆下令,“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
山谷中的风,似乎突然带上了一丝血腥味。秘密练兵的阶段,即将结束。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