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窃国逆贼,钱秉义,给本官拿下!”
周正廉那如同炸雷般的声音,在大堂之内轰然响起,为这场深夜的对决,画上了一个血腥的句号。
门外,早已待命的数十名按察使司的精锐差役,如潮水般涌入。
他们手中的镣铐,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而又无情的光芒。
瘫倒在地的钱秉义,面如死灰,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知道,当“谋逆”这两个字,与那些如山的铁证一起出现时。
他所有的权势、人脉、关系网,都已化为乌有。
没有人能救他。
也没有人,敢救他。
两名差役上前,熟练地将沉重的镣铐,锁在了他那曾经执掌一省民政大权的手腕之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也让他彻底从权力的巅峰,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钱秉义……”
周正廉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厌恶,“你可知,你贩卖的每一个人口,你盗采的每一块铁,都在为我大周,掘下通往覆灭的坟墓!”
“你,罪该万死!”
钱秉义没有回答,他只是失神地看着地上的那些生铁锭,口中喃喃自语:“我……我只是想不明白……黑风口……你们……你们是如何找到的……”
这,是他最后的执念。
王守仁走了过来,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怜悯,淡淡地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钱大人,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
“你以为,这天下,除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便再无心怀公义的读书人了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个已经注定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罪人,转身对周正廉一拱手:“周大人,人犯既已拿下,接下来的事情,便要劳烦大人了。我家学政大人那边,还等着在下的消息。”
“王总管客气了。”
周正廉点了点头,眼中也流露出对徐阶的敬佩,“徐学政此番布局,深谋远虑,雷霆万钧,周某佩服!请转告徐学政,这冀州的天,从今夜起,算是晴朗了三分!”
他立刻下令,连夜查封布政使司衙门中,钱秉义的官邸与书房,搜查罪证。
同时,早已准备好的数支队伍,再次从按察使司出发,扑向了冀州城内外的黑暗之中。
一场针对钱秉义整个贪腐集团的大清洗,正式拉开了序幕。
……
黎明时分。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冀州城的时候。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以省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平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