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中圈右侧起速,盯着拉杜肩部的摆动,突然踩了一下刹,“节奏感应”的直觉让他听见了周围脚步的密度。
再一步横拨,他把球从比亚瓦与拉杜的夹缝中塞了过去,自己紧跟着跨了进去。
拉杜回追,用身体挡住了他启动的路线,江辰并没有硬碰,而是顺势把球回做,哈姆西克跟上,远射被马尔凯蒂飞身托出。
上半场最后一次惊险在第43分钟。
卢利奇左路下底,倒三角回传,埃尔纳内斯迎球推射,球在布里托斯腿上变线,德桑克蒂斯反应过人,整个人横向扑倒,肘部把球磕出门楣。那不勒斯的后防线相互击掌,贝赫拉米拍了拍布里托斯的后背,“Va bene.”(可以。)
0-0。
中场哨响
双方人影鱼贯而入通道。
钉鞋在水泥地上“嗒、嗒、嗒”作响,汗雾在灯带下缓缓升腾。
雷纳一边摘手套一边回头朝后防拍了两下,哈姆西克只抬指点了点肋部的方向,贝尼特斯走在队伍最后,手里捏着记号笔,白板上三条细细的箭头已然成形。
更衣室门合上,空气里只剩下胶布撕开的声音。
江辰坐下,低头把护腿板上的绑带拉紧,左脚鞋带又系了一遍,指腹在鞋面上轻轻按了按。
而在媒体席上,林知遥把那不勒斯的蓝色小旗折成细细一条,指节不自觉地摩挲边缘。
指尖有些凉,她用掌心捂了捂,又把目光投向草坪。
零比零的记分牌像两颗悬着的心,她却没有焦躁,只在江辰每一次回头时轻轻前倾半寸,仿佛用眼神去推他一把。
她低头在手机上打下四个字——“我在这儿”——没有发送,最终只是将屏幕按灭,把小旗塞回掌心,像把所有的牵挂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