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通医术,可否让我看看令尊的伤势?”林逸谨慎地问道。
少女如同受惊的小鹿,连忙点头:“有劳公子!小女子姓白,名素璃。这是家父白守业。若能救得家父,素璃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
林逸不再多言,伸出手指,搭在白守业的手腕上,一缕细微的灵力探入其体内。刚一接触,那股阴寒力量便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上来,试图侵蚀他的灵力,其性质阴毒诡异,绝非普通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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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以《长风诀》的灵力驱散,却发现效果甚微,那阴寒力量极为顽固,而且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
他收回手,眉头紧锁,看向白素璃:“令尊伤势极重,非普通药石能医。伤他之力,阴寒歹毒,似乎…蕴含魔气。”
白素璃闻言,泪水更是止不住,哀声道:“是…是‘玄阴教’的贼子!他们为了抢夺我家传宝物,暗中下毒手!我父女二人一路逃亡至此…”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用丝绢包裹的、鸡蛋大小、通体雪白、散发着温和灵光的玉佩,“这便是那宝物,‘温阳宝玉’,据说有驱邪扶正、温养神魂之效,可…可对爹爹的伤势似乎没用…”
林逸看着那玉佩,灵气纯正温和,确是正道宝物,不似邪物。他心中的疑虑稍减,但依旧不敢完全放心。
“我尽力一试。”他取出得自鬼修洞府的、品质最好的一枚疗伤丹药,喂入白守业口中,同时运转灵力,辅助药力化开,护住其心脉,暂时稳住那不断恶化的伤势。
做完这一切,他已额头见汗。那阴寒力量极其难缠。
白素璃见状,又是感激又是担忧,拿出自己的手帕,怯生生地想要替林逸擦拭额角的汗水。
林逸下意识地侧头避开:“白姑娘不必如此。”
白素璃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低下头,轻声道:“是素璃唐突了。”
接下来的几日,暴雨未停。白守业在丹药和林逸的灵力辅助下,伤势暂时没有继续恶化,但人也一直昏迷不醒。
白素璃衣不解带地在一旁照料,端水喂药,细致入微。她似乎对林逸极为依赖,总是用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与仰慕。
她偶尔会讲述一些家族往事,如何被玄阴教迫害,如何一路逃亡,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她也会好奇地询问林逸的来历,但都被林逸含糊带过。
林逸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修炼,或是研究那“温阳宝玉”为何无法驱散白守业体内的阴寒之力。他发现自己每次运功为白守业疗伤后,白素璃看他的眼神就似乎更加柔和、更加依赖一分。那种被需要、被仰慕的感觉,如同细微的暖流,在他因柳萱之事而冰封的心湖上,悄然融化开一丝裂隙。
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警惕是否太过。这白素璃,或许真的只是一个遭遇不幸、单纯善良的少女。
这一日,白守业的伤势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好转迹象,手指轻微动了一下。白素璃喜极而泣,对林逸更是千恩万谢。
夜晚,雨势稍歇。白素璃煮了一壶热茶,端给正在调息的林逸。
“林公子,连日劳累,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怯。
林逸睁开眼,看着眼前少女那在微弱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的侧脸,和那双映照着火光、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心中某处微微一动。他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白素璃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他身旁坐下,抱着膝盖,望着殿外残留的雨丝,幽幽道:“林公子,你说…我爹爹会好起来吗?这世上,是不是只有公子这样的好人,才会帮助我们这些落难之人?”
她的声音带着无助和彷徨,轻易便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林逸握着温热的茶杯,沉默了片刻,道:“吉人自有天相,白前辈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