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绝望

【此世界,为跳楼大雄的世界。原版也是一篇漫画,画风潦草为黑而黑,而且还有大量只有天朝才会出现的困境。国内某些人为了迫害大雄真的演都不演了,我看完之后除了生气就是想笑。】

二十八岁的野比大雄,像一块被生活反复捶打,即将彻底碎裂的朽木。

他租住的公寓狭小逼仄,窗户对着另一栋更高的水泥巨兽。

清晨七点的闹铃,不是唤醒,而是宣告又一轮无望循环的开始。

冷水泼在脸上,镜子里那张脸苍白浮肿,眼下的乌青深得像两片淤积的沼泽。

廉价速溶咖啡的苦涩勉强压住喉咙里的干呕,他抓起公文包冲入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

地铁像巨大的钢铁沙丁鱼罐头,将他塞进汗味、早餐味和绝望的粘稠空气里。

公司格子间像一个更大的棺材……大雄刚一坐下,社长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就凑了过来,带着一股隔夜的酒气和不加掩饰的鄙夷。

“野比!这就是你昨天加班到凌晨三点搞出来的策划案?!你看看你写的什么鬼?完全不合格!给我抓紧时间重做!”

文件夹被粗暴地甩在大雄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混蛋野比,你的时间观念是被狗吃了吗?效率!效率懂不懂?就你这蜗牛速度,难怪项目总是拖后腿!我警告你!如果你下班前交不出全新的方案!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社长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大雄脸上,他就像个被当场抓住的窃贼,在周围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缩紧了肩膀,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带来的刺痛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昨夜燃烧殆尽的精力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屈辱感,沉甸甸地压垮了他的脊椎。他只能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

“……是,社长。”

整整一个上午,大雄像一台过热的机器,在巨大的压力下勉强运转,胃里空得发疼,太阳穴突突直跳,键盘敲下的每一个字符都显得苍白无力。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一条来自静香的短信,简短得像冰锥:

【大雄,我们分手吧。谢谢你这些年来的陪伴。小夫和出木衫都向我表达了心意……我选择了出木衫,希望你能理解。各自安好。静香。】

文字冰冷,条理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疏离。

没有争吵,没有预兆,只有一句“各自安好”,像一块巨石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关于爱情和温暖的幻想。

小夫,那个总是跟在胖虎身后的跟屁虫,靠着家里关系混得风生水起,满身铜臭的家伙?

出木衫?那个从小到大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永远沐浴在天才光环下的出木衫英才?

大雄的眼前一阵发黑,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他猛地站起身冲向洗手间,反锁隔间门,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起来。

十年的感情,无数个笨拙却真诚的瞬间,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抹去。

他被比较,被衡量,然后像一件过时的旧物一样,被彻底丢弃。

咸涩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屈辱和巨大的悲伤,浸湿了衣服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