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比平时轻半截,肩膀微微发颤,显然是本源阳光亏空得厉害,连站稳都得攒点劲。
“莹莹姐,你张嘴,我给你续气。”兔墩墩刚把管子的鸭子嘴凑过去,加气机突然“嘟嘟嘟”响了。
那不是脆生生的提示音,是闷在金属壳子里的钝响,一下下敲在耳朵上,像小铁锤轻砸铁皮,沉得慌。
紧接着,屏幕“唰”地亮了——不是柔和的白光,是扎眼的冷蓝光,字是粗黑的宋体,每个笔画都硬邦邦的。
“要加气,请投币!”六个字占满了小半屏幕,连个返回键、疑问键的影子都没有,字缝里都透着“没得谈”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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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墩墩急了,指尖在屏幕上划得飞快。“能先让尝一口吗?”这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手指尖蹭得屏幕“沙沙”响。
可指尖划过的地方,只泛起一圈淡蓝的涟漪,涟漪散了,字也没了,连个残留的印子都没留下。
他急得用指节敲了敲屏幕,“咚”的一声轻响,屏幕抖了抖,提示音又“嘟嘟”催了两下,像是在不耐烦地摆手。
“键盘呢?”他围着加气机转了两圈,手掌贴在机器外壳上——外壳是磨砂的航天金属,凉得渗手,从顶部的指示灯摸到底部的投币口,连个按键的凸起都没有。
又对着屏幕点了三下,想调出虚拟键盘,结果屏幕只跳了下“投币”二字,连个输入框都不肯弹。
这机器看着亮闪闪的,倒像个只会说一句话的木头疙瘩。
“我们要先尝一口再买!我们要先尝一口再买!”兔墩墩往后退了半步,胸膛微微起伏,爪子攥着加气管的一端,指节都泛了白。
第一声喊得急,尾音飘了点;第二声他站稳了,腰杆一挺,声音沉了些,连脚边的小石子都被震得滚了半圈,“你听见没有?先尝后买!”
空气静了两秒,加气机的指示灯闪了闪——是淡绿色的,像喘了口气,然后屏幕才慢慢换掉提示语。
新的字是浅灰色的,比之前小了圈,但更噎人:“这位先生,此前除9号浊气外,其余灵气的一公斤品尝额度已用尽。若需继续品尝,请付款购买!”
“合着就给一公斤尝鲜?”兔墩墩盯着“一公斤”三个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爪子在身侧攥得“咯咯”响——不是用力过猛的脆响,是骨头轻轻摩擦的闷响。
他咬了咬下唇,余光扫到莹莹的肩膀又晃了下,赶紧把到嘴边的火气咽回去,喉结动了动,语气放软:“那请问,这九种宇宙灵气怎么卖?收什么货币?”
加气机没立刻打,金属外壳里传来“嗡嗡”的轻响,像是内部的齿轮在慢悠悠转。
过了大概三秒,屏幕才跳出新文字,这次是黑色的。
排版整整齐齐:“先生,宇宙灵气定价统一:1号至9号,均为一公斤黄金换一百吨灵气。仅收黄金、白银,二者兑换比100:1。”
兔墩墩心里飞快盘算:一公斤换一百吨,十公斤就是一千吨,一百公斤刚好一万吨——莹莹姐正好用得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的,可一想到穿山甲爷爷给的超级压缩金元宝,心里立刻踏实了。
那元宝他前几天摸过,放在掌心沉得压手腕,表面抛光得能映出自己的长耳朵,阳光照上去,反射的金光不刺眼,是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爷爷说过,一块就有一亿亿公斤重,别说两百零二公斤,就算再翻十倍都够。
“大叔,拿块超级金元宝来!”兔墩墩朝吞天狼大叔递眼色。
吞天狼大叔从乾坤袋里掏的时候,袋子“哗啦”响了阵——里面还装着别的宝贝,得扒拉两下。
最后他“嘿”地闷哼一声,才把金元宝拽出来:正方体的,边长大概十厘米,表面光溜溜的,连个划痕都没有。
他托在掌心,手腕都往下压了压,“这玩意儿沉得很,投的时候小心点”。
说完胳膊一抬,“当”地一声,金元宝砸进投币口,声音脆得像敲钟,连加气机都晃了晃,指示灯乱闪了两下。
莹莹赶紧把鸭子嘴凑到嘴边——那橡胶嘴软乎乎的,咬着不硌牙。
刚含住,就有股温融融的气顺着管子流进来,不是烫,是像春天的阳光裹着蜂蜜,滑过喉咙,再往下沉,连指尖泛白的地方都慢慢透出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