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改变方向，钻进小区后方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防火巷，七拐八绕，从另一个出口钻出，汇入深夜依旧零星有车辆行驶的街道。他压低帽檐，脚步频率与常人无异，却总能巧妙地利用路灯阴影、公交站牌、甚至短暂停留的货车作为掩护，不断变换方向和路线。

炼气五层的修为，让他对身体的掌控达到新的高度，虽不能飞天遁地，但在这都市丛林间潜行匿踪，已如同鬼魅。

他并未前往火车站或汽车站这些容易被预判的地点，而是径直走向了城市另一端的一个大型综合性批发市场。此时已是凌晨，市场内依旧有零星的货车进出装卸货物，人员混杂，监控稀疏。

林凡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很快消失在市场内部错综复杂的通道和仓库群中。他找到一个无人看管的、堆满空货箱的角落，如同灵猫般钻了进去，拉过几个空箱挡住入口。

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外界市场的嘈杂隐约传来，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

暂时安全了。

林凡靠在冰冷的箱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危机并未解除，只是暂时甩开了眼线。对方既然能精准找到他的住处，必然掌握了他的某些信息或能量特征，在整个城市范围内进行追踪并非难事。

他需要一个新的、绝对安全的身份和落脚点。

沉吟片刻，林凡从背包里取出几件备用的旧衣服。他对着一个小镜子，运用脑海中关于肌肉控制和气息调整的知识，配合药材的轻微刺激，开始微调自己的面部轮廓和气质。

眉毛剃得稀疏一些，眼神刻意变得浑浊疲惫，嘴角微微下拉，甚至走路的姿态和肩膀的高度都做了细微改变。虽然无法做到彻底改头换面，但足以让不熟悉的人产生错觉，与通缉令上的照片（如果对方有的话）产生明显差异。

做完这一切，天光已微微发亮。批发市场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林凡混入早起忙碌的搬运工和商贩人群中，用仅剩的现金，从一个急于处理尾货的摊主那里，买下了一辆最破旧、最不起眼的电动三轮车和几箱廉价的日用百货。

他戴上破旧的草帽，穿上沾着油污的外套，发动了噪音巨大的三轮车，突突突地驶出了批发市场。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起早贪黑奔波生计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