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清道夫”带走,面临“净化”风险时,他能用一声石破天惊的“爸”扭转绝境。
在格斗大赛上,他明明有能力快速结束战斗,却因为对手是曾经的兄弟而手下留情,最后更是为了救兄弟的妹妹,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矛盾,太矛盾了!
他不像那些高喊口号、将虔诚挂在嘴边的信徒,也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精于算计的政客。他好像……只忠于他自己那套有点歪的理儿?为了活下去可以摸鱼耍滑,为了在乎的人又可以豁出命去。
这种鲜活、粗粝、甚至带着点“坏”的真实感,是尤利西斯从未接触过的。就像一直吃惯了精致甜点的人,突然闻到路边摊烧烤那霸道浓烈的烟火气,虽然觉得有点“不健康”,却忍不住被吸引。
他忽然很想亲眼看看,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家伙,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是不是也像资料里写的那么……有趣?
于是,在一个午后,尤利西斯没有带任何随从,只身一人,穿着便服,来到了医疗中心。
他的到来,让整个医疗中心差点炸锅。院长带着所有高管屁滚尿流地赶来迎接,却被尤利西斯温和而坚定地屏退了。他只要求去萧一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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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尤利西斯推开那间“重点保护”的病房门时,看到的景象让他愣了一下。
萧一没躺着,而是龇牙咧嘴地靠坐在床头,右手正笨拙地试图用勺子去舀旁边桌上放着的一碗……看起来像是果冻一样的营养糊。他左臂还吊着,动作别扭得很,几滴糊糊溅到了被子上。
伊莎贝拉并不在房间里,只有两个门神一样的守卫在门外。
萧一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是尤利西斯,也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有点虚弱的、却依旧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哟?神子殿下?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到这犄角旮旯来了?视察民情?”
尤利西斯看着他那副狼狈又故作轻松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那点因为周围人过分恭敬而产生的烦闷,竟然消散了一些。他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萧一,语气平和:“看来恢复得不错,还有力气耍嘴皮子。”
萧一也没客气,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和被子,嘿嘿一笑:“托福托福,死不了。就是这嘴里快淡出鸟了,这玩意儿……”他嫌弃地用勺子敲了敲那碗营养糊,“跟吃鼻涕似的。”
尤利西斯:“……”他有点无语,这种粗俗的比喻,在他周围是绝对听不到的。但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挺新鲜。
他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目光扫过萧一吊着的左臂和苍白的脸色:“伤势如何?”
“还行,胳膊没废,就是得养一阵子。内伤麻烦点,得慢慢磨。”萧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起来,还得谢谢殿下您啊。那天要不是您开口,我估计得被那黑心裁判逼着上台,然后让人当沙包捶了。”
“我只是做了符合圣光教诲的事情。”尤利西斯淡淡道,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萧一的脸,似乎想从他表情里找出点什么。